打开来,发现里面是一对玉戒指。
温润如玉,晶莹剔透。
里面还有一张细小的便笺,看着那行字,她泪盈于睫,涩涩一笑。
当下,她把玉戒指佩戴在手上。
不论能与不能,她都得赌上一赌。
在青鸾“去世”后的一段时日里,孙闻几乎是一蹶不振,整日消沉。
任是温婕妤和福荣宝无微不至地照顾和耐心劝慰,都毫无起色。
好几次,他一个人前往东宫,感受她之前留下的气息。其实青鸾离开东宫已经很久了,但他仍觉得她并没有真正离开。
屋后的剑兰在春入春之后逐渐绽放,粉的,黄的、绯红、紫色……其中大多是白色的,令人久久不能释怀。
孙闻如此念念不忘,福荣宝看了也是于心不忍:“斯人已去,皇上还当以保重龙体。”
“以前看着这些花总是充满期待,现在看着再也没有那份期待了。”
福荣宝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要不,让奴才命人把这些剑兰都除了吧?”看到孙闻阴鸷沉郁的脸色,他忙道,“奴才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莫在睹物思人。不然娘娘走得也不安心。”
“或许你说的对,朕空对着这些花并不能改变什么。”孙闻无奈而又自嘲一笑,“福荣宝,命人把这些剑兰都除了吧。”
“是,皇上。”
孙闻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满园子的剑兰:他要让唐青鸾活在心底。
见他要走,福荣宝突然想起来什么:“皇上,大昭寺的慧空大师已经在承乾宫等候了。”
“嗯,朕这就回去。”
孙闻出了东宫上了龙辇,由宫人抬着回承乾宫。
慧空看见孙闻忙行礼:“参见皇上。”
孙闻勉强打起精神:”朕今日请大师进宫是为了商榷给已故安妃诵经一事。”
慧空两鬓全白,一脸慈悲为怀:“贫僧听闻安妃娘娘和小皇子的事,阿弥陀佛。”
孙闻强忍着悲戚:“朕想亲自去大昭寺一趟,为她们母子俩尽一份心力。”
“皇上如此仁爱,想必安妃娘娘和小皇子一定会泉下有知。”
“自古宫里规定,给每个刚出世的小皇子求一个平安符,朕想给安妃的那个孩子也准备一个。”
慧空点点头:“贫僧一定照办。”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内务府说。”
“是,贫僧告退。”
慧空刚转过身又折返回来问孙闻:“皇上,恕贫僧多嘴问一句,启王爷府上是不是添丁了?”
孙闻惊诧:“怎么这么问?”
慧空慈祥一笑:“前几日启王爷特地来大昭寺求平安符,当日的平安符已尽数派发,贫僧请王爷过几日再到寺庙去取,可这几日没王爷并不曾前往那个大昭寺。”
“他问你要平安符?”
“是。”慧空微微敛笑,“莫非是贫僧搞错了,王爷或许并不是为小世子求平安符。”
孙闻两道精光射过来:“他是什么时候找你的?”
“有四五天了。”
孙闻看了看福荣宝,他立刻记起来:“那几日启王爷没上朝,说是抱恙在身。”
孙闻陷入沉默。
慧空颔了颔首:“阿弥陀佛,皇上,是不是贫僧说错什么了?”
“慧空大师,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孙闻又添了一句,“为安妃诵经超度的事,就拜托你了。”
“贫僧告退。”
直到慧空离去,孙闻一直黑沉着脸一言不发。
“福荣宝。”他终于打破沉默,“启王爷一共有几天没来上朝?”
福荣宝沉吟:“这个奴才倒是没怎么关注,毕竟这段时间皇上为了安妃的事悲伤过度,不过这几个月来启王爷总是不间断地请假,有时请一天,有时请两天。若是奴才没记错,情况便是如此。”
“这个事为甚么没人跟朕来禀报?”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孙闻重重的拍案:“立刻传人来问话。”
“是。”福荣宝哈着身子,“奴才亲自去。”
“你留下。”
他只得留下。
孙闻忍着气问:“刚才慧空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说孙启为什么要亲自去大昭寺求平安符?”
“可能是为了孩子求的。”
“他并没有孩子。”
福荣宝隐约感觉到不妙,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妙,背脊上全是汗:“奴才……奴才不明白……”
孙闻眯着眼睛:“莫说你不明白,就连朕也十分不明白。”
“皇上,要不要找碧萝问问话?”
“你认为她可靠吗?”
“这……”
“自从派给她跟随孙启,她什么时候跟朕禀报过关于他的一言一行?这个人,只怕早就对孙启死心塌地了。”
“皇上英明。”
孙闻当机立断:“暗暗跟着孙启,看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是。”
“还有,东宫那些剑兰先别除了。”
几日后,
孙启刚从大昭寺拿回平安符,就看见孙安在府上等着他,他一看见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都等你一盏茶功夫了。”
孙启想着拿平安符给承允,也算是让青鸾小小的感到安慰,因此心情好得很:“什么事让安王这个大忙人等一盏茶功夫?”
孙安一本正经:“谁跟你说笑来着,我是来告诉你……”他使了个眼色,“他已经对你产生怀疑了。”
“谁?”
“孙闻。”
孙启正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