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冷云裳可是这世上最坏的女人,谁沾惹了她都要倒霉,所以你也最好离她远点。”
薛南廖微微笑道:“那我们可是很有缘分。我可是这世上最坏的男人,此生注定不能爱上一个女人!谁跟了我都是死路一条,但是我从来没有屈服过,即使前方依旧是渺茫的一片,我也要奋力争取!”
冷云裳渐渐止住了泪水,对薛南廖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啊,虽然前面一片黑暗,但是我决不屈服!”
薛南廖微微点点头,开始为冷云裳把脉,片刻,皱眉道:“有一事你要如实回答――你可跟那个恶人在一起了吗?”
冷云裳心头一震,问道:“薛太医,难道我真的是……有身孕了?”
薛南廖微阖双目道:“妇人有孕,阴搏阳别。少阴独动,其胎已结。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决。左手沉实为男,右手虚浮为女。两手沉实为双男,两手虚浮为双女。一手沉实,一手虚浮,不拘左右,为一男一女也。根据脉象,你已有两月身孕,腹中为男。”
冷云裳闻听此言,对薛南廖道:“我不要这个孩子,烦请薛太医把它打掉。”
薛南廖道:“头胎堕掉,恐以后再不能有孕,你还是要三思啊。”
冷云裳白了薛南廖一眼,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这个孩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
薛南廖沉默半晌,终于答应帮冷云裳开一剂药。
出了冷云裳居处,已是深夜,薛南廖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朦胧的灯光,就迎上去。
“谁?”
随着这一声喝,从拐角处忽现出一盏大红灯笼来。
薛南廖从容不迫对来人道:“御医薛南廖奉命为贵妃娘娘诊治,现正要奉旨离去。”
一盏橘红的灯笼探了过来,当看到薛南廖一张笼着淡淡微笑的俊美的脸,内侍忙说着客套话将其放行。
待内侍离去,薛南廖从容地将黑衣男死尸拖出来投入一口枯井,又压上一块巨石,这才离开。
忽然想起今晚还未给淑妃冷夕颜诊治,薛南廖迟疑了一下,往同心殿而去。
才走到同心殿门口,早有宫女怡红迎上来道:“薛太医,淑妃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药服了吗?”薛南廖问。
“还未,娘娘说要太医亲自来才肯服下。”
薛南廖听了,慌忙往厅内而去。
怡红拦住薛南廖,对他道:“娘娘在寝宫等候薛太医。”
薛南廖心中一怔,转而往寝宫而去,走到门口,却又稍稍停顿下来。
橘红的烛焰恰似氤氲妙曼的一支百合,从淡紫的薄纱帘幕里隐隐透出来,有一种暧昧神秘的气氛,薛南廖光洁的面容有一半就浸在在暗紫的阴影里忽隐忽现。
“薛南廖参见淑妃娘娘。”沉默片刻,薛南廖沉声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寝宫传出冷夕颜的声音:“薛太医请进。”
一撩帘幕,薛南廖走了进去。
“今日为何来迟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本宫正一直为此心中不安,”冷夕颜温柔娴静的声音道。
“多谢娘娘挂心,是薛南廖为贵妃娘娘诊治耽误了时日,故此来迟。”
“无事就好。”冷夕颜的声音依旧温柔而雅致。
此时,怡红将脚凳和温水呈了上来,薛南廖先用手试过,才来至冷夕颜身前,鞠下身去。
冷夕颜将一只手臂搭在薛南廖肩头,另一只手臂环在他腰间,似心有灵犀,薛南廖将其轻轻托起,款款而行,放置脚凳上,俯下身子将冷夕颜的脚置入水中,轻轻揉搓起来。
“烫么?”薛南廖问。
半晌没有回音。
薛南廖将脸稍稍仰起,但见冷夕颜如玉般的脸透出玫瑰般的红晕,一双明眸因含了无限深情而深不见底,他不禁心头一颤,慌忙垂下头去。
忽然肩上一热,薛南廖低头看时,却见一只玉手正轻轻搭在自己身上。
只听她道:“多谢你每日来陪我。”
“为娘娘诊治是御医应尽的职责。”
“已经三年了!薛太医来同心殿难道仅仅是为了履行自己职责?”
薛南廖心中一阵慌乱,答道:“是南廖医术不精,医不好娘娘的病,现在……竟至于娘娘行动不便,薛南廖心中有愧……”
冷夕颜叹息了一声,轻轻道:“抱我上塌。”
薛南廖小心地将冷夕颜娇小的身体抱起来,忽感到了怀中这个生命对于自己的温暖和依赖,心中泛起万顷波澜。
将冷夕颜放置榻上坐好,薛南廖俯下身去,小心地拿起她的一只玉足放在膝上,他凝视片刻,才将手轻轻放了上去。
这一双脚精美雅致,五个脚趾就像是五颗珠圆玉润的瓷器,薛南廖知道――它的美有一部分是因为近来冷夕颜因病不能行走……
唉!想起冷夕颜的病,薛南廖心就隐隐作痛。
喀嚓喀嚓……随着一连串有节奏的细微的响声,冷夕颜精美的玉足撒下细微的甲屑,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正在薛南廖的手下徐徐绽放。
修剪完毕,薛南廖用手轻轻触抚了一下冷夕颜光洁的甲面,仿佛已经闻到淡淡的兰花香,他的面上露出了淡若莲花的笑容。
“薛太医,你今日忘了一件事……”床榻上,冷夕颜的面容温柔而姣好。
薛南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桌案上的那一碗深褐色的汁水。
碗上漫漫升腾的水汽在薛南廖眼前幻化成一座狰狞的鬼怪,而那汁水溢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