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朕狂喜自己终于找到了知心爱人时,却同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亓凤弦居然是周皇太子周昕毅的心上人!你可知道朕当时心里是怎样想?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徐晟睿一张脸微微涨红,一向坚定有力的肩膀也微微颤栗起来。
在这一刻,冷亦瑶有点可怜他,但有一个更大的疑问跃上心头:既如此爱亓凤弦,他又为何狠毒地杀死她!
“就在朕心灰意冷、痛不欲生之时,忽然有个巨贾找到朕,说他可以助朕归国并受到圣宠,以至一步步登上皇位……二十年前星光之夜朕和他有了一次约定,于是一场梦魇就开始了……先是皇太子遇害,而后朕被皇后收为养子,再往后就是朕连做梦也想想不到的事――朕居然做了皇帝!出于信任和感激,也为了实践自己的承诺,朕给了那人大氏国至高无上的权利,朕无时不在思念那个在朕已经陷入死海中却给了自己一线光明的仙子一般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离开大周,朝朕走过来了!哦!连全城的牡丹盛开也不似这般的美吧!朕封她为皇后,恨不得将整个江山都奉与她手上,谁知……”徐晟睿声音陡变:“谁知她竟然骗了朕!当得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后,朕选择了默默地咽下这杯苦酒。
在一次酒醉后,朕把一名小宫女误以为凤弦……事后发觉她跟凤弦长的还真相像,性格也很温柔娴雅,于是就将她赐为御前侍女,当做凤弦一般宠爱。事隔不久,她有了身孕,以防她身遭不测,也为了保护我俩的骨肉,朕将她赐婚宫外,谁知……朕连她也保护不了!自从他一家失踪后,朕一直派人寻找,谁知不久前竟得知噩耗――她和她的丈夫以及朕的儿子全部被杀!十三年啊!朕那儿子若是活着也该十八岁了!”
他身为天下至尊,却为何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亲生儿子――而至于要把他们亲手送到宫外?
又是谁,竟然要对无辜的妇人和小孩下此毒手?
“不!朕要将承曦召回宫中……”徐晟睿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唯有承曦在,朕才会感到安稳!他就是朕的儿子,朕还怀疑什么?即使不是,他至少也是她的亲骨肉啊!”
就在宣徐承曦进京的同时,徐晟睿忽然病倒了,头经常莫名其妙地疼,渐渐的眼睛居然也只能有一丝微弱的视线了,自然上朝听政也成为了一种极为奢侈的愿望。
已经有大臣反复上表要皇帝尽快让戍守京兆的楚靖王徐承昊代为监国,徐晟睿听了却只是连连冷笑、不置可否。
对于自己一向强健的身体为何在徐承曦出征大周后就一步一步垮了下来,徐晟睿暗暗迷惑不解,他总是怀疑有人想要毒死自己,但在这危急时刻,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却只有冷亦瑶和薛南廖。
窗外一直是细雨霏霏,时断时续的似亦瑶此时的心情――湿漉漉的有点沉闷。
不知道承曦何时返京,亦瑶心中有一种骚动的不安。
和他不相见已经好几个月了吧?近来胎动频繁,小腹已经要微微露出些端倪来了呢,幸而此时皇帝视物不清,而自己又刻意躲着外人,但,这还是让御医薛南廖看出来了。
一日,徐晟睿服完药睡着,亦瑶就坐在塌旁的雕花墩上看皇帝的睡相。
只见他花白的头发有一络散落在玉枕上,衬得那一张俊朗的面容有点忧伤落寞,隐隐的眼角已有了鱼尾纹,像沉积了数十年的沧桑,只有主人知道自己的心事,而旁人只是在暗处偷偷揣度着至尊天下的皇帝。
身居高处,也真是孤独呢!
虽是恨着,但此时她却不能杀他,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承曦骨肉,再要杀生恐损了孩子寿限……况且,徐晟睿也是孩子的爷爷……
慨叹了一回,亦瑶忽感到身后有人在拉自己衣角,知道是薛南廖,就默默跟他来到外间。
一双修长的手握住冷亦瑶的手腕,须弥,薛南廖道:“你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
五个月?可不是,已经深秋了呢!
“是男还是女?”亦瑶问。
“是个男童。”薛南廖道。
冷亦瑶面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但愿像他父亲一般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薛南廖眼中有疑惑,但是却没有追问下去。
冷亦瑶冲他微微一笑――既是心有灵犀,此时自不需问。
“我的是个女儿……”薛南廖忽然笑道:“山上朝来云出岫,随风一去未曾回。我喜欢这样的意境,就为她取名‘薛云岫’。”
“莫若以后我们倒可以结为亲家。”亦瑶笑了,忽又道:“不好不好!她叫云岫,我叫亦瑶,这岂不是乱了套?”
薛南廖只是笑,却并未说什么话,倒让亦瑶感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无限的玄机。
静观眼前这美少年,夜风里,他的长发在风中款款飘摇,如玉的面颊在盈盈的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微光,明透见底,一双沉浸了无限思绪的凤眸氤氲着一汪水汽,长身玉立,仪态翩翩。
正在看,忽见薛南廖微笑的面容上掠过一丝阴影,低低道:“有人往皇上寝宫去了!”
来不及惊讶,就见宫门外跌跌撞撞奔上来一名内侍:“娘娘,不好了!梁王带兵把万象殿包围了!”
“他要做什么?”冷亦瑶心中一惊。
“谋反,逼皇上退位!”薛南廖温润的面上掠过一丝冷冷的笑。
冷亦瑶道:“梁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皇上病重,承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