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轻轻的,却很肯定地说:“以你的为人,如果你不喜欢他,又怎么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被戳中了心底最敏感而又浑噩的一根弦,青鸾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元秋带着一种渺远的,愁苦的语气说道:“他那样一个温情的男子,怎么能令人抗拒呢?”说完,她又带着一种狠劲问青鸾,“可是他呢?他喜欢你吗?”
“可是他呢?他喜欢你吗?”元秋又问了一遍,眼睛直视青鸾,令她回避不得。
生平第一次,青鸾感觉到心慌,她退缩了一下脚步:“你又何必咄咄逼问呢?”
元秋却笑了,带着隐隐的安心:“他不爱你,你很失望对吗?就算他陪你去看牛郎织女又怎样?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末了她又狠狠地添了一句,“哪怕他跟你有夫妻之实,又何尝不是故意给人看的呢?他爱的是我,不会是你。”
她太了解如今的局势规则了,太后和君上逼着周和宣和青鸾恩恩爱爱,周和宣不得违抗只能和青鸾人前燕好。
青鸾在元秋面前如同一尾被剥光了鱼鳞的的鱼,在疼痛之余还流淌着血迹斑斑。
她脸色煞白,在元秋面前竟连半句都反驳不得。
元秋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带着一种不着深意地语气问:“为什么,你偏偏要喜欢上他呢?”
她带着一身馥郁的香气离去。
青鸾伫立在原地良久都不曾挪动一步。
“怎么了?又哭啦?”
谭煜之总在不可思议的时候出现。
青鸾怕被他瞧见,忙侧过身去:“没,没有。”
谭煜之递过一方帕子:“你看,我随身带着帕子以备你用。”
青鸾睨了他一眼,眼角果真隐隐渗着泪渍。
谭煜之伸手用帕子一,收回帕子放在袖间:“你怎么总是被人欺负呢?”
青鸾默默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谭煜之:“你怎么总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出现呢?”
谭煜之一愣,他没想到沉静的青鸾会跟他开启玩笑来。
随即哈哈一笑:“我如果不出现,谁给你递帕子呢?”
青鸾也笑了,她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按说今天是玉王第一个儿子满月,不干他什么事才是。
谭煜之耸耸肩:“那个知玉公主很噜苏,我找了了借口离了席,没想到在这里捡到了你。”
其实一来玉王府,没见到青鸾的人,他就寻思着她会在哪里。
知玉公主缠着他是真,他心里要逃出来更是不假。
青鸾这才想起来:“我是要去看玉王侧妃的。”
谭煜之不置可否:“你陪你去。”
“你?”青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方便进去看她吗?”
谭煜之瞪了她一眼:“我还没胆大到那个地步。你进去,我在外面随处走走就好。”
两人寻到玉王侧妃的住处,她走进去慰问了几句,谭煜之在外面等。
玉王侧妃叫落霞,住处种植着一年四季都绯红的红枫,风一吹那红枫便吹红了人地脸颊似的。
青鸾从屋子里走出来,谭煜之听见脚步声,回过身来微微一笑:“我送你回去吧,想必宣王久等了,会着急的。”
青鸾和谭煜之一前一后回到宴席上。
众人都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唯独周和宣看见他们两个人,心里产生一丝不快。
待青鸾坐下来后,他一边给她布菜一边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也不知怎么的,青鸾并不打算隐瞒,夹了一口龙井虾仁到嘴里,继而用手绢拭了拭嘴:“噢,遇到了元妃娘娘,所以耽搁了一会。”
周和宣神色微微一变:“她?听母后说你们一直以姐妹相称,可是说了好一会的贴心话??”
青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会说贴心话么?”
她这样反问一句,教周和宣一下子难以回答。
他只是夹了一块桂花糕到她碗里:“这个很香,你尝尝看。”
一句话就转移了话题。
青鸾轻轻一笑,她并打算为难于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不远处,知玉公主正缠着谭煜之,谭煜之有些无奈地应付着。
和青鸾对视之际,他如常地含笑,青鸾亦回敬一笑,表示同情。
他的笑很纯净,很温馨,令青鸾想到太阳。
周和宣自然觑到这一小小的举止,心中的不快更甚了,他拉了拉青鸾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我有些累了,不如先行回府吧。”
青鸾见他确实有些疲惫,一想昨夜没有睡好,便体贴地说道:“王爷如果累了,就先回府吧。”
“你呢?”周和宣问,“你不打算走?”
青鸾“嗯”了一声:“玉王府的菜式很可口,我想留下来。”
周和宣十分意外,他自然明白青鸾不会因为玉王府菜式可口这个借口留下来,她这样说,必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他就看了谭煜之一眼,问:“可是因为他?”
青鸾匪夷所思:“王爷所指的是谁?”
周和宣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难道刚才出了遇见元妃娘娘,你没有遇见谭煜之么?”
青鸾这才听出意味,周和宣很反感她和谭煜之在一起。
青鸾冷眼看了看周和宣,从嘴里冒出一句:“你以为,我是你吗?”
你以为,我是你吗?
周和宣暗暗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低声:“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会像你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