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瑶微微俯下身,摸了他的头道:“青姨去容姨那里拿了些东西,还看了***。”
太后问道:“容充媛可好?”
“都好。小皇子长大了不少。容姐姐气色也不错。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修容姐姐了,她向娘娘请安,说怕搅了您的清静。”
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你走了这么久,回去歇着吧。把远昊也带回去吧。”
亦瑶就带了远昊下去了。
恭亲王妃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眼圈儿不自觉又红了,拿出手绢子拭泪。
太后见到她的这副悲伤的表情,只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尽力与她排解了。
“皇上,您尝尝这道酒汁螃蟹怎么样。”云昭容将一只螃蟹的壳给翘开,然后将蟹肉给剔了出来,蘸了个酱料,夹到了皇上的碗里。
皇上点点头,夹起了那蟹肉,放在嘴里嚼了嚼,道:“倒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螃蟹。”
云昭容的粉脸就染上了一层娇俏:“皇上若是喜欢,臣妾还有好多家乡风味的菜肴,以后一一做给皇上您吃。”
皇上恩了一声,端起了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云昭容翘着兰花指给皇上满了酒,然后说道:“皇上多吃些菜吧。这喝酒最伤身。”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朕有些乏了,撤了罢。”说着,他就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歪斜地往着净房走去。
云昭容看着皇上的步履,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脖子,将那杯加了药的酒饮尽了。
等到皇上出来的时候,他的全身仿佛被点了火似的,心里一阵愤怒。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按照她期待的,走过去,状似不解地扶了额道:“爱妃这是什么酒,怎么感觉头有些晕。”
云昭容就扶住了皇上的胳膊,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游移:“这是我们家乡的酒,后劲最是大。皇上想是有些不适。臣妾扶皇上去休息吧。”
皇上微眯了眼看她,也不动手。云昭容扶着皇上在床榻上坐下,一边帮他除外衣,一边说:“臣妾听闻,金乌国的使者来了,是吗?”
“恩。”皇上淡淡地应了一声,眸子却暗了一些。金乌国的使者今天早上才到的,可是云昭容却已经知道了这回事。金乌国的野心,不小啊!
她慌忙回过头一看,皇上却已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了。她暗暗埋怨自己把药放多了,一边躺到了皇上的身边,气呼呼地睡了。
云昭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到了放着花瓶的高几旁边,突然手猛地一拂,那个青花的耸肩美人瓶应声而落,里面插着的那一丛一丛的菊花登时就散落下来,水也撒了一地。她回头怒视着那几个畏首畏尾的宫女:“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小花,你说!”
被点出名字的小花怯生生地上前一步,然后垂下头,支吾着说不出来:“娘娘,奴婢……”
“养着你们吃干饭的吗?只不过让你们去送个信给我的长兄,你们连这点子事都办不好!芙蓉!过来!”云昭容气极了,直接把一旁的桌子上的一套瓷器也给扫到了地上。
芙蓉是她从金乌国带来的婢女,自然比宫里的宫女更得她的心。那芙蓉上前来,利落地说:“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每个人打二十个嘴巴,看她们说不说。”云昭容说着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端起了一杯蜂蜜水来。她老是嫌这边的茶苦,喜甜食,常让她们变着法子的弄甜水来。
芙蓉得了命,走上前去,左右开弓,先就打了一旁的一个叫小绿的宫女,直打得她嘴角都渗出了血。
小花的脸瞬间就白了。她连忙跪了下来,身子直哆嗦:“主子,不是奴婢不愿去送信,而是那些公公,听说是主子要送信,全部都不接。”
“怎么可能!那前几次芙蓉是怎么办到的!”云昭容直接跳了起来,走到了小花的面前,自己动起了手。打了她几十个嘴巴不说,还一脚把她踢到了一边,才觉得心里的气松了许多。
芙蓉听了小花的话,心里存了个心眼。她不同于云昭容,来自异国的她身为奴婢,自然能感受到许多云昭容所感受不到的人情世故。她直接附到了云昭容的身边说了两句话。
云昭容眼里的光闪了闪,然后道:“滚出去!”
小花的胸口一阵疼,可是也不敢呻吟出声。听到云昭容如此吩咐,她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条命,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门边去。
却说在她们的身后,云昭容看着小梅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芙蓉等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以后,才说道:“奴婢有一次去她们的房里取东西,听到的。她们背地里都说主子刻薄,动不动就罚她们。说是其他娘娘宫里,都是肥差。到了我们这里,不仅没有半分赏赐,连皇上面儿也见不到,还要被罚!”
云昭容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绣墩儿,冷笑道:“就凭她们那样子,也配!”
芙蓉也顺着云昭容的话往下说:“跟主子自然是没得比。只是不服那一位罢了。夕充容的父亲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会写两个句子,她一入容就封了嫔。现在孕也没有,还天天那么嚣张。奴婢怀疑,她的背后有人撑腰!”
“谁!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给我说说。”云昭容听了这话,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点清明。难怪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敢这样和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