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着年前内禁卫护驾有功,我们大人得了好些赏赐,这些赏赐原是封存在库房里,连大夫人也没让动,如今二夫人才来了几天,大人恨不能将府里翻个底朝天,将金的、银的、锦的、好的都翻出来讨二夫人喜欢。”

这卓府上的人还真会见风使舵,趁鸣凤不在,把我当成这里正经主子百般讨好,若这些人得知将来我还是会履行承诺将卓不凡完璧归赵的还给鸣凤,他们还会赶着巴结么?

我不是什么善主,关键时刻会食言,但所谓盗亦有盗,却还是懂得。

当我穿上卓不凡替我挑拣的衣裳往穿衣镜前一照,极其光彩照人,其实衣裳的颜色极素,但在日光下却呈银珠色,温润犹如珍珠,与我温婉的气质相宜,头上插的玉钗、鬓角簪的珠花亦十分淡雅,螓首低头,流光映着我清丽绝尘的形容。

然病后我终是蔫蔫的,一幅不胜之态,但也许就是这份眉目楚楚,益发惹得人怜惜罢!

到少现在,卓不凡待我的确是好的,于饮食起居上,他真如许下的承诺,让我处处与鸣凤比肩,感恩戴德这样的事,我其实不大擅长,但是会作却已足够取悦他了。

“听说大夫人给大人添了位千金,大人可不要伤心呀!先开花后结果那才是好兆头。”

“这话我爱听,也中听,你如今大好了,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儿子。”

“这有什么难,不就是想要个儿子,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生多少个都成。”睁着眼说瞎话,对于我这样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信手拈来,连我自个儿通常都信以为真。

岂今为止,卓不凡还不曾真正碰过我,在我“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又大病了一场,如今病好了,我这如夫人自然不能名不符实,但我绝无可能会给他生儿育女的。

“此话当真么?”

“怎么不真?”

“你该不会?”

卓不凡果真是阅尽春色,我二人即使置身于狭窄的马车上,他也能够巧妙的抱起我,将我搁在他膝上,慢慢解开我厚重的衣衫。

“这有什么?”

“可这不是在家里。”

可不知为何,我感到难过。

我不是处子,他也并不介意,所以我更难过,在他之前,我应该有过心爱的人,倘或有朝一日,我找回了失落了的记忆,还能够完整的回到从前,回到过去吗?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

当我二人抵达目的地时,一切已经平静,我沉默的穿衣,他宠腻的望着我,抚触过我殷红的面庞,他再次含住了我的耳垂:“你真是面若桃花。”

“喜欢么?”

“喜欢,我恨不能化在你的身上。”

“我也喜欢的。”

“知道么?鸣凤虽美,却伤于纤弱,你却柔而不弱,隐藏在宽衣大裳下,停匀的骨肉与修长的身段才真真配得上我……”

怨不得鸣凤与如月这些人争得死去活来,也怨不得他薄情寡义,不消他劳动,自会红粉知己投怀送抱,彼如此刻,他已惹得周围前来赏梅的年轻女子频频侧目。

“她们都在看你。”

“你也别忙,同样也有人在看你。”

他真的以为我有些吃醋了,或者我这样对他说,给了他错觉,但其实,我是真心夸赞他,除了容貌长相,我对他从未欣赏过,亦从未真诚过。

就算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所谓的夫妻之实,他视我亦为妻妾如夫人,可这样的露水姻缘于我而言只是白驹过隙,我亦不必为内心的惶然感到不安。

正是卓不凡,不仅让我体会到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更加深了对自己的了解。

曾经,肯定,在我的心里存在着那么一个人,每当我们在一起,我便会这样安静的望着他,以他为荣,以他为傲,即便他没有卓不凡这般相貌堂堂,可他一定有着如致命般吸引我的力量。

“前面有座喇嘛庙。”

“是要去上香吗?”

他点了点头,略带歉意的望着我,后来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为着未能明媒正娶的迎娶我感到惭愧,携我在佛祖跟前上香权当是拜了天地。

“你还真会讨便宜,这样就算把我糊弄过去了。”

礼佛过后,我虽不忘打趣他,却有些意犹味尽,他便陪着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着喇嘛们颂经的真言,“嗡、嘛、呢、叭、咪、”六字大明咒亦是大慈大悲观世音咒,源自梵文,像征着一切诸菩萨的加持。

上京信奉喇嘛教,与地处江南的杭城所信奉的汉传佛教虽为同宗却略有不同,作为统御天朝的帝都,上京皇室贵族为了扩充疆土多次与异族通婚。

当今皇上的生母昭明太后便是邻国公主,四十年前,她带着佛相与经书从遥远的乌思国远嫁到我国,自那以后,上京上下逐渐开始信奉喇嘛教。

到了如今,喇嘛教香火鼎盛,除了偏隅一方的江南诸城,早已遍及以上京为中心的江北各省。

我忘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却清晰的记得人情冷暖、历史典故。于我而言,有些讽刺,却也十分实用,倘或连这些都不记得了,我真不知道自个儿该如何在这世上存活。

出了香殿,我便有一搭,没一搭与卓不凡闲聊,以期从他的身上套话:“你身为内禁卫将军,平日都是在宫里当值吗?”

“这个自然,内禁卫就是要护得皇上与皇室周全。”

“那么你经常得以朝见皇上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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