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恕孤王不能相告。何况,她既将西泠剑留给你,就说明她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巫兄又何必自讨没趣。”饮下一盅酒,继续道,“前些日子,孤王听说令尊大人正四处寻你。不然,孤王派人通知他前来接你,让你们父子二人团聚如何?”
话语慢散,却也带了几分威胁。
巫鹰冷笑道:“没关系,王爷不肯说,我也一样能查出来,不过就是费点时间罢了。今日就不打扰了,告辞。”
“不送。”
“对了,”正欲离开的巫鹰决定予以反击,“我这段时间四处游历,竟然让我得到王爷最想要的东西。”
“哦,有什么是孤王最想要的?孤王自己都不知道,烦请巫兄指教。”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张药方,一张能治王爷旧疾的药方。”满意的看到对方脸色微变,巫鹰笑得开怀,“不过,我并不打算将此药方献与王爷。除非,你能把她还给我。”
紧盯着对方的双眼,铭幽重又笑得漫不经心:“你威胁孤王?”
“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交换。”
转瞬之间,他的眼神有了少见的凌厉:“巫鹰,你没有与孤王交换的资格。”
“既如此,王爷你就慢慢享受被‘病痛’折磨的滋味吧!”
与来时相同,巫鹰的离去也是悄无声息。
铭幽呆坐许久,忽然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粉碎,语带愤恨的低语:“旧、疾!”
临淄王府并不难找。
鸾站在王府街入口徘徊不前。远远望见华丽巍峨的临淄王府,初时的不忿、恼怒在来到这安静、庄严地王府街口通通不见了踪影。
所谓“王府街”,顾名思义,整条街都是王府专属,平民百姓不得随意出入。张扬的临淄王又将自己的府邸建得极其庞大、奢华,让人隔了老远便可望见那高大的朱漆大门,以及大门内建在各个高地上的各式楼阁、极尽繁复的雕梁画栋。
对于鸾这个来自山野的小丫头来说,一座如此阵势的宅子,确实成功的惊吓到了她。
她本是打算找轩辕铭幽兴师问罪的。
今早起床后,发现昨日辛苦得来的西泠剑不翼而飞,其余财物却完好无损,她首先想到的,是轩辕铭幽反悔了,又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开口,就用了这下三滥的手段夺回西泠剑。
怒气冲冲的寻至此处,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咂舌。如果说,昨日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她与轩辕铭幽的差别,此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她开始暗暗担心,如果刚才自己不管不顾地冲进王府质问铭幽,是否还能活着走出王府。
火气既然全部熄灭,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正欲转身离开,双手突然被人反剪,也不知是什么人,几时来到她身后,她竟全无察觉。
“你是什么人,在此处徘徊,意欲何为?”
浑厚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
“疼……你谁呀……”
“别废话,快说!”
双手被刻意反扭,大有再不说实话便要将她双手扭断的意思。
“轻点,疼死了!”鸾疼得直冒冷汗,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下,脑子里快速搜索,“我来找曲荷的!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青鸾的!”
双手被放松些许,紧接着,身后人将她拖行至王府大门,鸾听到他对门外守卫吩咐了几句,随即便听到守卫向大门内跑去。
没过多久,守卫回转,向他证实确有此事。
感觉到钳制双手的力道松了开去,鸾一面心疼的察看手腕上被勒出的痕印,一面转身怒道:“你不会先问清楚再动手吗?王府的人就这么霸道啊!”
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叔也不向她道歉,反倒指责起她来:“你既是曲荷姑娘的客人,就该大大方方的进去。你在街口徘徊不前,我对你起疑,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就算你一状告到王爷那里,我也不怕。”
“真是粗人!”
“姑娘可是姓青?”从府内走出一个伶俐的丫鬟,对鸾恭敬地问道。
“是啊。”
“曲荷姑娘让奴婢来给您引路。青姑娘请跟我来。”
事已至此,本不想进王府的鸾,怎么也得进去逛一趟了。
跟着丫鬟七弯八拐地走了许久,才终于在水榭看见正调教王府舞姬的曲荷。
曲荷也早就望见了她,不等丫鬟通禀,急忙迎上前,热情地拉住她的手,道:“妹子这么快就来看我了?妹子如此有情有义,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被她这样一夸,鸾倒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原本就不是来找曲荷的。
见对方如此热情、率真,不会虚以委蛇的她,觉得自己若是敷衍了事便是对不起曲荷这位心心眼眼将她当做妹妹的人:“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
“哦~~”曲荷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来找莫离?”
“也不是。”鸾苦笑,“其实,我是来找王公……不是,我是来找王爷的。”
曲荷再次愣神,问道:“你找王爷有事?”
鸾将西泠剑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你怎么会认为是王爷偷了西泠剑?”
听了她的话,曲荷只觉好笑。敢如此怀疑轩辕铭幽的信用,她还是头一个。
“不然还能有谁?”鸾反问道,刚刚被王府的豪华、威严吓跑的怒气再次回到她心里,“普通小偷,怎么会不动财物。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
“既如此,你亲自去问问王爷不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