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然并看不懂,就坐在一侧听他们说话,只是两个人都专心的很,并不怎么开口说话。她看着看着便有些犯困,懒洋洋地耷拉了眼皮子就想睡过去。
那大师却倏然看向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说道:“施主总算是来了。”
随安然已经在温景梵那里知道了一些原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未接话。
“今年可是还要继续抄佛经供在佛座下?”他笑意温和地看着安然,话却是对温景梵说的。
温景梵掀了掀眼帘看了大师一眼,也笑了:“这次就不了,时间有些匆忙,后天早晨就要回去了。”
慧合大师但笑不语,良久才道:“这段姻缘能成就,也算是了了老衲的一番心愿。”
温景梵转头看了眼有些不明所以的随安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是必然的。”
“女施主是有所不知,自打你们五年前在梵音寺一别之后,温施主偶尔有空都会来这里小住几天,每次皆要问问是否有你的消息,次次失望而归。后来依然还是每次都问,但来了这里就会抄些佛经供在佛座前。若是你来了,就让转交给你。”
随安然不知道这个,此刻听说不由有些震惊,更多的还是心底满溢的满足和幸福,那种被人珍视,被人妥帖放在心上的感觉就像是潮水,汹涌地涌上来。
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只是这毕竟不是只有两个人。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只抬手,轻轻地,不着痕迹的,勾住了他的。
温景梵心念一动,执着黑子缓缓落下,唇角也随之微微勾起。
随安然有时候会想,她这样喜欢他,怕是这个世界上再也复制不出第二个随安然对温景梵的喜欢了。
可现在她却想,这个世界上,怕是再没有一个人会像温景梵一样,这样小心珍重地对待着。
那心底的喜欢,就像是被浇灌了营养液,疯狂的滋生着,直到塞满了她的整颗心,也还在不断地生长。
幸好,他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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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却突然下起了雪。
随安然在佛堂里坐了很久,等他和大师说完话出来,两个人这才一起去吃午饭,经过钟楼的时候,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漫天飘落的雪花,纷纷扬扬。那古钟沉静地吊在木桩上,隐隐透着漫漫年岁的古旧和沉淀。
这种宁静得像是时间都停止了的一样的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就像是闲来偷得的时光,会不自觉地想要更多一些。
南方很少会只是下雪,再加上气候湿润。就算是干雪,没多久也会瞬间融成水,积不起来。
这场雪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天色沉沉的,云层压得极低,都辨不清天时。后来还下了雨,湿哒哒的。
原本计划去后院饮茶赏景,也因为这场雨雪,以及陡然降下去的温度改变了。
随安然立在书桌前磨墨,磨着磨着便笑了起来,问他:“我像不像你的小书童?”
温景梵在练字,刚提笔开始写。随安然也是今天,才知外的好,笔锋苍劲大气,又细致沉婉。
她不太会欣赏,也说不出什么专业的词来形容,只知道他写得之极为好看。
闻言,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似有笑意闪过,跟流光一般:“温太太是红袖添香,怎么会是小书童?”
他最近是越来越喜欢在言词上调戏她,随安然鼓了脸没回答他。
他练了一会,似乎是找到了感觉,看了她一眼,提笔写下“随遇而安”四个字,见她眉眼一亮,轻声问她:“偷偷关注我多久了?”
“我哪有偷偷关注……”她关注得还挺光明正大的啊。
“以前倒是没注意。”他看了看这四个字,把它拿到一边,又提笔开始写:“陆熠方有一次住在我这里,登了我的微博,我才看见你在我的悄悄关注里。忘记是什么时候关注的了,也忘记是什么原因了……”
说着,他自己便笑了起来,好像——他说了不少废话。
随安然最近接收到的消息非常多,此刻已经淡定了,甚至已经敢揶揄他:“其实你才是偷偷喜欢了我很久吧。”
“没有偷偷。”他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明明是一直想让你知道。”
随安然沉默,她还是说不过他。
这说话的时间,他已经又写下了“时遇倾城色”这五个字,他自己看了看,又把纸移到一边,继续写。
随安然见他没注意,拿了他的手机找个角度拍了张照,又用他的微博上传了上去,等做完这些她洋洋得意:“你的粉丝要是知道你这么德才皆备,一定会更喜欢你一点。”
温景梵倏然停了笔,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轻笑着问道:“那你呢?”
随安然:“……”没法聊了。
“要不要试试?”他问。
随安然想了想,点点头,站在桌子前握住笔,正要涂鸦的时候,他从身后圈上来,手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收紧之后微微一提,抬高她的手腕:“这才是正确的握笔姿势。”
他贴得近,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那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还有些发烫。
她的注意力瞬间就分散了,视线落在他和自己相握的手上,脸微微得红。
温景梵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教她写,更多的时候是他的力量引导着她,一笔一画,皆俱风骨。
就这样写了几张,两个人越靠越近,最后距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