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床看见蜷缩在被子里的陆滢,过去掀开被子拿下枕头,她的脸色苍白无比,显然是被刚才的爆炸给吓坏了,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喂,走了,别发呆了。”
“啊。”她气喘吁吁的一脸懵逼状,“你说什么?”
吴铭知道,这丫头是失聪了,也不多解释,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从地上捡起背包甩给她拿着,然后扶着她出了房间。
这楼道里真可谓是残肢断臂,陆滢看见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大脑还是宕机状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吴铭推着下楼,这才发现二楼更惨。
这便宜的旅店都是木板隔断,此刻都被炸得残破不堪,甚至陆滢还看见屋子里那些乞讨者的凄惨模样,这一刻,陆滢的眼泪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
吴铭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推着陆滢下楼,“你去开车。”
陆滢没怎么动,主要还是听不见,而且大脑还是在宕机状态,吴铭也不搭理他,在二楼逛了一圈,那个蛇头已经在爆炸中受了重伤,身上到处都是血,模样凄惨无比。
为了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吴铭二话不说拿出匕首,在他肋下动脉的位置划了一下,就这一刀平常人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动脉破损,这个位置还很隐蔽,就算送医院救治,医生都不会在意,估计他的下场还是流血过多必死无疑。
吴铭又检查了其他人,只要是身体健全的都没放过,统一的补上一刀,身体不健全的畸形乞讨者,吴铭也犯不着伤害他们。
确认无误后走出房间,扛着走廊里被制服的男人下楼,他距离爆炸最近,此刻是七窍流血,估计就算治好了也是个聋子。
就在吴铭走下一楼的时候,旅店的老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吴铭先把男人丢下,卸了监控硬盘,再把登记记录撕下来,确认无误后这才再次扛着男人出门。
旅馆周围不少住户的灯都亮了,街上也过来一些人,吴铭下意识用军大衣挡住脸,二话不说扛着人迈步就走。
有好事者过来询问情况,吴铭根本不回答,走到瑞纳车旁打开后门,先把男人丢进去,这才坐进副驾驶,“开车。”
陆滢正在适应耳朵,大声的对着吴铭说道:“完了完了,我聋了。”
“放心,只是短暂的失聪,你聋不了,快开车。”吴铭看见围观者奔着他们这边来了,心情很急躁。
陆滢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吴铭这次没有解释,转动钥匙发车打火,一指前面吼道:“开车。”
“哦。”
陆滢反应过来,缓缓地把瑞纳挪出车位,慢悠悠的开走了,没多久,就开出了爆炸区域。
前方有警灯闪烁,陆滢紧张的不行了,大声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警察说一声。”
“说你妹,开你的车。”
“你说什么?”
吴铭凑到陆滢耳边大吼道:“开你的车,随便开别停。”
就这样,陆滢漫无目的的开车,时不时柔柔耳朵,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路上,吴铭时不时观察一下后排座的男人,他毫无意识丝毫不动,吴铭看的多了,陆滢质问道:
“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只不过是昏迷了。”
“我才刚买的车,这下可好,都沾上血了。”
吴铭冷声说道:“这算什么,一会很有可能死你车上。”
“你说什么?”
吴铭凑到陆滢耳边,“关你屁事,开你的车。”
爆炸是零点时发生的,漫无目的的开了1个小时左右,都到了郊区了,吴铭指挥让陆滢去江北的桥下,找了一段空旷的地方停车,吴铭下车拽着男人的脚下了车,不由分说先把他的衣服拔下来,再说了,他在室内本身穿的就不多,三下五除二就光屁股了。
赶巧,陆滢下车看见这一幕,震惊的捂着眼睛,“你这是要干嘛?”
“审讯,干嘛。”
“你说什么?”
“我说关你屁事。”
接连几次这句话,陆滢都生气了,在一旁踢着雪堆嘀嘀咕咕道:“关你屁事关你屁事,画个圈圈诅咒你。”
东北,冬天,气温可达到零下将近30度,这是什么概念?
只见被的男人神志还不清晰的时候,身体就自主的蜷缩成一团。
只要意识做了反应,这就距离苏醒不远了,吴铭上前踢了踢他的身体,男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好冷。”
吴铭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肚子就踢了一脚,男人当场就佝偻起来,胃里翻涌着差点就吐了出来。
“咳咳,你个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是找死。”
吴铭蹲下在他耳边说道:“现在你还能听见吗?”
男人真的一脸茫然,揉了揉耳朵这才感觉到刺痛,“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听不见了?”
吴铭点了点头,照着他身体踢了几脚,然后转身走向陆滢,拍了拍她说道:“喂,别哔哔了,有纸笔吗?”
陆滢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撅着嘴拿出笔和记者专用的纪录本,吴铭接过来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走到男人身边写了几个字,蹲下让他看见,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一脸的不可思议。
吴铭二话不说,掰开他的嘴让他把纸条给吃了。
而此刻男人是身心皆崩溃,这死冷寒天的,小风一吹,冻彻骨髓,他蜷缩着跪下,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道: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