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许思孝反复思考着应该何去何从,“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崆峒派的王梓骁得到水元功之后,知道在其武功大成之前,绝不能够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他知道彭畅心思细密,也害怕彭畅怀疑到他,因此必须找一个庇护之处,而这地方自然就是少林寺了。若是如此,倒和我的想法一致。另一个可能就是他本来就是少林寺的人,被安排在崆峒派做卧底,毕竟听爷爷说过,袁浩祖师当年就是先败于少林寺延悔法师,而后才创立了水元功。虽然爷爷不好明说,但听他那个意思,按照袁祖师的性子,必定回到少林找过这位延悔法师的晦气。因此,少林寺和崆峒结下梁子,对水元功有所觊觎也算得上情理之中。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我就应该面见少林方丈,但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少林寺也不是久留之地。虽然第二种的可能性不大,但我赌不起呀。若离开少林寺,这彭畅必定派人守住少室山的重要路口,我被他们抓住的机会也不小。唉,真是左右为难。为今之计,只好先等。”计议已定,许思孝干脆留在客房中,每天人不多的时候才出来打探消息。
就这样清清静静地过了两日,当中,许思孝为策万全,也悄悄偷来了一套僧服,一把剃刀和一些胶水。第三日清晨,只见一队老僧往大殿走去,旁边的僧人纷纷避让行礼,显然地位甚高。许思孝谨小慎微,连忙问了问旁边的小沙弥,得知是因崆峒派掌门彭畅带领门下弟子到访少林寺,少林寺的一些高僧连同方丈一起到大殿迎接。
“看来等待是对的。彭畅这厮久等无果,熬不住了,毕竟他也不可能总是守在少林寺周围。看来他打算先住进少林寺,再找借口将我擒获。”想到这里,许思孝赶快回到房中,剃去头发,并取了些用胶水粘在脸上作为胡须。他换上僧服,照了照镜子,虽然眉目仍然清秀,但觉得与之前相比变化已然颇大。“现在彭畅老儿即使留有弟子守候,应该也不容易发现我。我得赶紧离去才行。”
少林寺弟子众多,互相不可能全部认识。许思孝身着僧服,一路离开少林倒也无人阻拦。他边走边想:“我的武功虽差,但如今却有一巨大优势-敌在明我在暗!虽然我们许家在嵩山没有什么秘地,但爷爷向来谨慎,还留了一些财产在无锡,杭州等地。我先把它们取出来,然后请生死门的人诛杀王梓骁,并夺取水元功。那这样的话,我就有了报仇的资本。”
走到了少林寺半山,他突然觉得面前有个白色身影一晃,接下来觉得下巴疼痛,却见不远处一个女子手握他的假胡须,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而女子后面跟着几个人。
“糟糕…”许思孝以为是崆峒派的人找到了他,正要想办法逃跑,却听见那位女子说道,“放宽心,我不是崆峒派的。”
许思孝稍微定下心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位女子的容貌,只见她眉如新月,肤如凝脂,一双凤眼中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见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许思孝脸一红,心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但转念一想,“冷静,冷静。许思孝,你身负血海深仇,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沉着应对。”
“小姐,这小子取了胡子,样貌倒还不错。”白衣女子后面的一位侍女模样的女子说道。
“一个丫鬟也对男子评头论足,你家小姐必定呵斥你。”许思孝心道。
“嗯,确实长得不错。”只见那位白衣女子点了点头,许思孝听后顿时傻眼,说不出话来。
“你这小家伙是南京许家的吧?”只听见这位白衣女子老气横秋地问道。
还没等许思孝回答,这位女子就说道,“看你倒不算笨,可惜武功太差,江湖经验也太少。你以为化装成少林寺弟子,崆峒派的人就不识得你了吗?”
“这位姑娘,此话怎讲?”许思孝抱拳回答道,同时心想:“她刚才拿掉我的胡须之时,连身影我都看不清楚,看来如果是敌人逃也逃不掉了,只能先看她目的如何。”
“各门各派的内功轻功各不相同,少林走的阳刚路子,行走时,身子前倾,跨步较大。而你学的崆峒内功属道家,你们许家剑法更是以水为根基。因此在那些武功既高,见识又广的崆峒派长老们看来,你就像挂了个‘我是假冒少林弟子’的招牌一般。”白衣女子答道。“照我估计,彭畅料你不会把水元功之事告知少林,但也害怕你成为少林弟子得到庇护。因此借拜访少林来敲山震虎,引诱你出来。你傻乎乎地以为彭畅没留高手堵截你?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已经发现,少室山的每条山路都有至少一名崆峒长老在等着你这只小白兔。陪他进少林的,恐怕就是些年轻弟子罢了。”
听完这话,许思孝立马知晓对方所言非虚,冷汗一瞬间湿透后背。“正如这位姑娘所说,我的武功太差,江湖经验不足,根本不知道这些武学高手们的手段。另外,我太轻敌了!”许思孝想了想,再次抱拳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你虽能看出我不是少林弟子,但恐怕仅凭走路的身形你不应该知晓我是许家的人吧?”
“你这小子,我家姑娘救你性命,你还敢在此聒噪?”后面一位右手绑着绷带的老者听不下去,冲许思孝吼道。
这位白衣女子摇了摇手,“没关系的,田伯。这小子身逢大变,小心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听好了,小家伙。”她看向许思孝,“首先,我刚才观察你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