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天是怕梅岭山庄无法再修好这座桥?还是修桥耗费的成本太大?梅府如此奢华毁坏也不可惜,好像也不差这点银两。
正百思不得其解,脸上的胡须却给人一把抓了下来,只见一张梨花带雨般的笑脸。
正是小师妹贝蝶舞站在面前,她声如黄莺,叫道:“师哥,师哥,真的是你,你却骗了我……”
如此突然其来,自然是观察犹豫了好久,才敢过来相认。沈笑衣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道了一句:“师……师妹……”
贝蝶舞扑闪着大眼,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你是不是没有去皇城呀?还害得我去找你,还戴了这个假胡子……”
沈笑衣面红耳赤,道:“没……没有……,我听大师兄说你进了皇城,就去找你,只是没有找到。我……我从小都宠着你,怎么会骗你呢?”
贝蝶舞半信半疑,低声又道:“大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么?”
沈笑衣连连摇手,眼里泛滥着关切的柔情,急道:“怎么不担心呢?我生怕天魔教和皇宫的卫士抓到你,那……那可就糟了……”
贝蝶舞面露娇羞,声音愈说愈低,道:“那……那……就极好……,我寻你心切,进了皇宫就迷路了,阴差阳错的进了十公主姊姊的宫殿。十公主虽为天之娇女,却十分向往侠肝义胆、浪迹江湖,我们才约了开春出来打猎。”
沈笑衣走过去对十公主举手行礼,道:“在下昆仑山云脊峰金灯上人弟子沈笑衣,多谢十公主多日以来对师妹的照顾……”
十公主性格豪爽,拍拍沈笑衣的肩头,道:“哪里哪里!蝶舞妹妹给我讲些江湖上的奇闻妙事,令我心生向往,这是在深宫大院决计听不到见不到的,公子此言倒让我惶恐了!”
沈笑衣见这十公主短装劲衣、英姿勃勃,无半点公主的娇柔仪态,颇有豪气干云的侠义之气,真是人间少有的奇女子,不觉内心暗暗赞叹。
沈笑衣见白逸夫在一旁负手而立,缓缓走过去,道:“官道相遇便觉少侠是吾辈中人,不曾想原来是烟波寨神州大侠的公子?”
白逸夫似乎对沈笑衣先问候了十公主很是不满,冷哼了一声,并不搭话,倒颇有富家公子的傲气。
沈笑衣也不生气,话锋一转,又道:“我师傅云脊峰金灯上人、梅岭山庄梅傲天、少侠之父神州大侠白正羽、霹雳断魂刀丁泰及泥佛观的千面神佛,都是当年大将军戈钰帐前的“金木水火土”五虎卫。戈将军让五虎卫退隐江湖,一方面顺了大家的退隐之意,一方面也可作他日不测之需。不曾想将军已未捷身死,梅傲天更是甘为鹰犬,真是物是人非,可悲可叹!”
白逸夫冷冷的道:“你无非是要询问我当日为何没有去归来栖客栈相会,罢了!恕我直言,戈钰虽然征战勇猛,但一面想表忠臣巍巍之心,一面又难掩磨刀霍霍之意,居功自傲,左右摇摆,犹豫不决,实在迂腐之极。十年前胡惟庸就是前车之鉴,今日落到如此田地也是早有征兆……”
沈笑衣内心一颤,不觉无比忧伤,只听白逸夫又言:“我烟波寨水域纵横,暗礁横流,可起雄兵十万,戈钰却不为所动,反了朱元璋又如何?”
十公主快步走来,颤声道:“你……你……你还不死心么……”
白逸夫口吻咄咄逼人,道:“当日与公主相好,只当公主眼界宽广,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今懿文太子已死,唯有燕王雄踞北方、文武兼备,可朱元璋为了自己定下立嫡立长的宗法,偏偏立了朱允炆这个太孙。公主当日只消轻轻一剑,便可了结了这黄口小儿的性命,焉能有今日之祸!”
十公主低声道:“朱标大哥本性忠厚,待人仁义,我……我如何作得出如此大逆无道的事情……”
白逸夫又道:“坊间传闻朱元璋曾出联‘风吹马尾千条线’,要这个太孙和燕王以对。燕王对曰‘日照龙鳞万点金’,朱允炆则对曰‘雨打羊毛一片膻’……”
他说起这句对时摇头晃脑,抚腹大笑,道:“雨打羊毛一片膻,雨打羊毛一片膻,哈哈……哈哈……,如此平庸之人怎可和燕王之经天纬地相提并论……”
贝蝶舞实在忍无可忍,奔过来挥出一鞭,怒道:“亏你想得出来,姊姊待你情深义重,你却要她谋反父皇、杀死亲侄,实在是狼心狗肺。朱允炆再平庸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孙,休要胡言乱语……”
白逸夫一把抓住鞭尾,又作势摔开,不屑的道:“妇人愚笨,妇人之仁!”
十公主双目含泪,幽幽的道:“你……你就不能不为这些争来争去么?我……我们……一起浪迹江湖……不……不好么……”
贝蝶舞碎了一口,怒气未消的道:“姊姊,他一心要去投靠燕王,就让他去好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如此……”
白逸夫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回头对沈笑衣道:“沈兄,戈钰当日托付你九龙剑,如今此剑下落不明,只要我们找到此剑,再解开朱元璋护国宝藏之谜,北上拥护燕王,有了这个宝藏就有了起兵的军费,何愁大事不成。现在朱元璋已是师老兵疲,只要我们杀进应天府,推翻朱允炆,不但可以报了戈钰之仇,那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