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合院内。
穆允,白慕绯和穆诗诗三人对坐着,穆允脸上的笑容让穆诗诗和白慕绯有些坐立不安。
自白慕绯认识穆允以来还从未见过他笑的如此奸诈,这让他心底摸不着的。
“爹,你这是?”穆诗诗本想等穆允先开口,奈何老爹太沉得住气了,她不得不开口了。
见自家女儿开口了,穆允笑了两声,有些欲言又止。
白慕绯见此,拦着的肩膀道:“爹,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
穆允搓了搓手,伸手抓了一下脑袋,憨笑两声道:“其实……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情,就是爹觉得孩子都已经六个月了,至今还未取名字,所以爹给孩子取了两个名字。”
穆诗诗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笑起来:“我当是什么大事情呢,孩子名字本就留着爹来取的。”
前些日子孩子有些咳,她一忙和就忘记和爹说了。
穆允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打开放在桌子上:“这名字爹可起了很久了。”
白慕绯和穆诗诗看去,白色的宣纸上呈现出几个字。
“白桑榆,白致远……”白慕绯呢喃一声,随即看相穆诗诗:“桑榆,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名字不错。”
穆诗诗也是喜上眉梢,闻言白慕绯的话心底有有些惊讶:“你竟知道这两句。”
“娘子是在看轻为夫的文采吗。”
“没有,没有。”穆诗诗连连摇头。
“既你们喜欢,那改日就宴请宾客,将这名字列下。”穆允心中美美的,外孙和外孙女取名字,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落幕,千里也放了手,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上天庇佑。
“好,我明日就去安排。”白慕绯点头道。
穆诗诗将宣纸收起来和穆允说了一会话,便和白慕绯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穆诗诗坐到桌前:“爹想的这两个名字的确不错,桑榆,致远,越念越觉得顺嘴。”
“这听起来也顺耳,桑榆,咱们的小桑榆长的一定像你。”白慕绯坐在她的身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
穆诗诗接过轻抿了一口道:“我也觉得,女孩,应该和三妮一样可爱,对了,很久都没见到三妮了,她可好?”
说到三妮她才恍然想起,自从自己身体恢复之后都没有见到过三妮。
白慕绯脸上一顿,随即笑道:“三妮最近越发的能睡了,成日不出屋子。”
“是吗?”穆诗诗将他那一顿看在眼中,心底狐疑起来。
“你也知道三妮是灵参,和正常人不一样的,灵参年岁越多身体便会变的幼小,能睡很正常。”
穆诗诗指腹摩擦着杯子,眉头稍稍拧起,白慕绯说的都对,可是刚刚他神色一顿的样子让她有些奇怪。
若说刚刚的奇怪那现在她便更是起疑了,白慕绯和她解说的越是清楚,她便越觉得有事情,因为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白慕绯观察着穆诗诗的脸色,心底暗道,她还是怀疑了,在她的面前他还是什么都藏不住。
“三妮是灵参,灵参是上古灵性之物,更是起死回生的药物,致远六月出生,单靠着普通的药物无法活下去……”半响白慕绯轻声说道。
穆诗诗的手指不由得收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现在何处?”
声音有些颤,白慕绯的话语她心中听得出来,致远能活着是个奇迹,她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后金帝王和帝后用上古丹药将她们母子救活,可不曾想到……
“已失了灵性。”白慕绯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前,看着门前不远处的一簇绿叶道:”灵参失去灵性,便永不能幻化人形了。”
穆诗诗鼻尖有些酸涩,记忆回到初见到三妮的情景,那么几年相伴在一起,对于三妮她早已经将那个小娃娃当作是自己的亲人。
犹记得她叫的那一句娘亲,她的整个心都有些软了,有时候她真的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了,胖乎乎的一个。
眼泪不由得滑落,僵硬的手指指甲插进肉中,她没有保护好她,到最后还反而是她救了她们母子的命。
“三妮最后的心愿便是能一直跟着你。”白慕绯说着回头看相穆诗诗:“此时她在茁壮的生长,在获得新生。”
穆诗诗伸手擦擦眼角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白慕绯的身边:“新生?”
白慕绯点头,视线朝着门外看去再次落在那簇绿叶之上:“你看她多健壮,虽然没有灵力可她已经能感觉得到人情。”
穆诗诗随着他的视线落在绿叶之上眼底有着许多的惊讶,不可置信的回头。
“她说生长在你的门前便可以每日都看得到你。”
“三妮……你是说……”穆诗诗真的惊讶了,她还一直奇怪房前为何多了一簇植物。
一步一步走进,小脸紧绷停下脚步,手指有些颤抖的抚摸一下那绿油油的叶子,新生,新生。
真傻,她这辈子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
‘沙沙沙沙……’一阵风声吹过,绿色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叶子摇摆在穆诗诗手指之间穿梭,仿佛在抚摸着她的小手柔柔的。
穆诗诗一愣,手指下意识的握住似想要抓住什么一样,风声依旧,叶子摇摆。
耳边似乎想起了一丝淡淡的声音,她低头认真的看着抚过手指的叶子,几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