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两骑快马风驰电掣,转眼间来到了永和门,守城的门卫不等靠近,便大声呵斥:“什么人!停下来!”
马上的黑衣骑士手持火把,腰佩长剑,身手矫健的从马鞍翻落,语声急促的道:“我们是宫中侍卫,奉皇上密旨出城,快快开启城门放行!”
几名守卫手持长戟围过来,为首的守卫上下打量他们:“奉皇上密旨?半夜出城,需出示御制金牌或关防,你有吗?”
黑衣骑士道:“你叫你们城门尉来,我只与他说。”
那守卫冷笑道:“你若是不能出示,别说叫我们端木大人来,就算柴统领来,也不能放你,我看你鬼鬼祟祟,很是蹊跷,来呀,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带去城门上听候端木大人处置!”
几名守卫齐声道:“是!”便要上来抓人,突听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上方传来:“住手!”
黑衣骑士见到他,松了口气,拱手道:“来的想必是端木大人?”
端木良一身银铠甲,手按剑柄从城门上沿阶而下,黑衣骑士快速上前几步,躬着身子,只对着他低语了几句,端木良神色一变,从腰间拿出钥匙,准备亲自开启城门,那守卫讷讷道:“大。。。大人,他们没有出示。。。”
端木良头也不回:“这两位大人身负要任,必须即刻出城,若有什么事,本官一人承担,不与你们相干!”
“可是。。。”
话犹未完,端木良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怒道:“快给我打开城门!”
两扇沉重的大门徐徐打开,发出“吱呀”的悠长的声音,两位骑士不敢耽搁,重新上马,闪电般驰出城外。
“将军,快醒醒,宫中来人了!”
旷冲在睡梦中被自己的亲兵叫醒,一听“宫中”两字,立即从睡意中清醒,一边利落的穿衣服,一边吩咐道:“快叫他们进来!”
两名黑衣骑士匆匆进了营帐,一撩衣摆跪下,为首的一个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旷将军,皇上已龙驭上宾,临终前口谕二皇子继位,皇贵妃命我们前来传她懿旨,召将军率将士进城,护卫二皇子周全,这是娘娘亲笔密函,请将军过目。”
旷冲心头狂跳,急急拆了密函,一目十行看完,侧头沉声对亲兵道:“去!传我命令召集众将士,让他们快速整装,准备出兵!”
大厅上燃起烛火,一片亮堂,两名家丁面上犹带着睡意,轻手轻脚的进来,奉上热茶。柴彪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盯着自己的两个下属:“如此深更半夜,你们相约一起来我府上,却是有何十万火急之事?”
端木良跟旁边的卫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同跪下,端木良道:“属下来向统领请罪。”
柴彪浓眉一挑:“你有何罪?”
“今夜旷将军率领自己所辖四大护卫营自永和门进城,属下已经命人开启城门放行。”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么?”柴彪大吃一惊,站起来手指着他,怒道:“旷冲想干什么?你们莫非是要造反么?”说时,早已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刀。
卫演忙道:“统领息怒,端木兄弟这样做,是事出有因,皇上已于今夜驾崩。。。”
柴彪不等听完,眼睛圆瞪:“什么?你。。。你说皇上驾崩了?”
“是。”卫演道:“旷将军乃是奉皇贵妃之命进城,端木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了这番决定。”
柴彪为将多年,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虽然此事太过突然,却也已镇定下来,眼睛只看着他们两人,静静等着下文。
卫演平时深得他信任,因此在他面前不似端木良拘谨,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道:“统领,皇上只有两位皇子,你身兼太傅之职,依统领看,两位皇子谁堪继承大统?”
“混账东西!”柴彪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斥道:“这种事是我们做臣子的能议论的么!”
卫演拱手道:“此时情势紧迫,议论一下又有何妨?统领常入宫中,亲自教皇子骑射,两位皇子虽尚年幼,但性情才智,当可窥得一二。”
柴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慢慢的道:“二皇子岐嶷夙成,纯和仁孝,我观其人品,比他人更觉贵重。”
一旁的端木良听他如此说,忙抢着道:“皇上临终之时,曾口谕二皇子继位,如今柴统领带兵进城,正是奉皇贵妃懿旨,保二皇子顺利登基,也是为此,属下斗胆擅启城门。。。。。”
柴彪心中对他仍有怒意,沉着脸冷哼一声,端木良立即噤声。
“既然统领心中也属意二皇子,那属下便掏心掏肺,一吐为快了。皇上荒淫无度,残害宗室,宠信方士,荒废朝政,这大燕江山,早已人心不稳,只有二皇子继位,反可扭转乾坤,保天下太平。”卫演语速极快,缓了一下,继续道:“皇贵妃娘娘出身高门,雍容端雅,睿智贤德,有母仪天下之兆,臣早有耳闻,娘娘教诲二皇子,甚有法度,数次受皇上褒奖。娘娘之父霍大将军,国之栋梁,功勋盖世。二皇子上有皇贵妃训诲,下有霍大将军匡扶,登基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他日不难成为一代明君,统领以为我所说如何?”
柴彪神色凝重,眉头深锁:“你说了这么多,却有一点避而不提,若二皇子继位,将来外戚干政,乃是一大隐患。”
“将来之事无法预计,皇上骤然驾崩,没有留下遗诏,这才是眼前之患。”卫演道:“现大将军就手握重兵在外,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