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和谈是几乎没有希望了,年轻人并非一毛不拔,也并非不舍的付出,当然,只要汉乡能拿出相应的实力,他愿意舍弃一颗可以被他人替代的棋子。
“我可以暂时答应您的要求,不过,得先看看这院子里藏着什么。”
在年轻人眼中,汉乡一直步步紧逼,寸步不让,可在宋魁公看来,这年轻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如果里面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那我们现在谈好的一切,是不是就变成了废话。”
关于这个问题,年轻人还真没法回答,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多此一举来揭穿。倘若不幸,汉乡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么,便没有与汉乡交好的必要,所谓的付出,更是笑话。
短暂的沉默结束,年轻人对众位老人抱以歉意而又无奈的笑容,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欲成大事,必须有所牺牲,欲救天下苍生,先牺牲一小部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话虽说的没错,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心甘情愿接受,哪怕汉乡一众老人,也没有一个肯为了句不痛不痒的说辞,牺牲自己。
“以汉乡的命,来救其他人,好大的恩情,好大的善意,真不知道,那些获救的人感激的是你呢,还是汉乡!”
“您误会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会牺牲任何人,如果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我们走便是,绝不多做打扰。”
“说白了,就是在窥视我汉乡之物,你可以明说,不用藏着掖着。”
“非也非也,天下奇物,能者居之。对你们来说,这院子里尽是些无用之物,不如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笑可笑。”种种借口,惹得宋魁公笑出声来,冰冷的音调异常刺耳“既然是我汉乡前辈们留下的东西,哪容得随便分享,你让我如何对祖宗交代!”
“前辈此话未免太过偏执,大敌当前,你我应携手对敌才是,哪能因为一时执念,而耽误了完美的时机呢。”
“何来的大敌,你们才是汉乡的敌人。”
转身相望,年轻人面露纠结。如果动手能解决,何必浪费口舌,若想单纯把东西抢过来还不简单,就怕东西到手却无用,白白浪费精力。而能使用汉乡古物的人,大概率就在汉乡当中,所以他才不得不陪老人周旋。
“在您眼中,我们的确是敌人,不过,最多算是一时的敌人,哪怕您败了,也不会死,或者说,我没有兴趣做什么赶尽杀绝的蠢事儿。但那些人则不同,他们不问缘由,只为杀戮,没人能苟活。所以,我才四处寻求隐藏的力量,不为什么称霸的可笑借口,只求自保而已。”
“你说的那些人又是谁?老夫为何从未听说。”
“天外有天,他们是生活在天外的人。你我在他们眼中,连只臭虫都不如,可以被随意玩捏,若不团结起来,定死路一条。”
“你见过他们?”
“没见过,但也算有所了解。”
到头来,还不是无凭无据,宋魁公如何能信,更别说他手中正握着整个汉乡的命运“危言耸听!”
“您觉得是危言耸听也好,说我信口开河也罢,等他们真正降临的时候再积蓄力量,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现在得罪了。”
“竖子,你敢!”
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场外的萧龙颇有感触,因为男子所叙述的情况,跟他所了解的大致相同,但他不可能因为一两句差不多的猜想,便一味相信这个初次蒙面的男人。守在场外,静候结果,才是最好的选择。
事到如今,单凭商量,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所以需要一道可以打破平衡的外力出现,年轻人早已等不及,他在这地方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这么不痛不痒下去,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所以,若没有外力,他便亲自去打破这份僵持。
面向宋魁公以及身后的十一位老人,年轻人总算拿出了小辈该有的模样,微弯腰身,抬手抱拳,可谓恭敬直至。
就在众位老人以为年轻人要变相服软时,却听到“诸位前辈,晚辈这一程实在是逼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打扰了!”
其吐字铿锵有力,但话音末了,不似服软,更像是种挑衅。转身,义无反顾的推动厚重的大门,闯入庭院内。但,奇怪的是,那些随年轻人一通来到汉乡的家伙,并没有强闯的打算,而是接连收回目光,主动让开路,守在两旁。
面对宽敞的大道,一众汉乡老人反而胆怯了,他们实在摸不透这些人有什么打算,不敢随意把自己置身险地。可这毕竟是自家地盘,哪能被别人轻易唬了下去,只是脚步,不可避免的变得犹豫了。
就是这一分犹豫,让落后众人的萧龙一步跨到最前方来,他顶着双方怪异的目光,率先来到内院。
在这过程中,所有人都好似傻掉一般,根本来不及去阻止,直到萧龙绕过内影壁,消失于眼前,才恍然醒悟。
一众汉乡人紧随其后。
其实,在越过众位老人,贸然踏出第一步的瞬间,萧龙便深深认识到自己的不该,却出于对实力的自信,没有退回脚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觉得那个年轻人不简单,或者说,两人似乎不会只有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院内,是另一副完全陌生的景色,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不禁停下脚步,大致欣赏一番。身后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即不杂乱,也不急迫,要么,是步伐整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