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遍寻不着的纪寻香,终于在三日后,自己回了昆仑,却对自己那三天的行踪闭口不言,家里人问得急了,她便将自己关到房中,谁也不见。如此消停了不过十日,她却又留书出走,只说是心中烦闷,出去散散心,还特地说,不必去庆州寻她。
反而是莫名失踪的郁明透,离开幕府,已经三月有余,穆羽笙带着碧云四处找寻,也杳无音讯。
这几日穆羽笙和碧云一直在东海徘徊,他想着郁明透既然没有亲人朋友,那么,若她要离开,或许会到空明岛去,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她,便是在空明岛上。若她不是被鲛人掳去的,那便是空明岛上有什么与她身世有关的东西。
其实两个月前,穆羽笙就已带着碧云上过一次空明岛了,只是那岛上并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二人在岛上待了十余天,也没有找到郁明透,身上带去的干粮也已吃完,这才返回东海,一直在各个出海的港口徘徊,希望能打听到明透的消息。
这日,二人正在东海沿岸渔村的一个小客栈吃饭,因为连日来都没有打听到明透的消息,穆羽笙并没有什么胃口,只随意的点了几个小菜,对付着吃几口。
“你们知不知道,临海城的燕香楼最近来了个花魁,可真真的是人间尤物啊。”
“诶诶,我知道,我知道,那花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我上次远远看了一眼,那小眼神,可真是勾的人,魂儿都没有。”
“那算什么,最绝的,是那花魁身带异香,那香才真叫一个勾魂摄魄,只要你一闻呐,保你都走不动道……”
“如此妙人儿,要是能让我与她共处一夜,真是死了也甘愿!”
几个江湖打扮的人在离穆羽笙不远处的一桌,边喝着酒,边高声谈论这今日的奇闻,此时正聊到临海城最大的妓坊燕香楼,几人聊到那漂亮的花魁,便各种淫词层出不穷,听得旁的几桌客人面上泛红。碧云最是听不得这些,穆羽笙正欲结账走人,却忽而听到“身有异香”,想起明透身上那淡淡的莲香,疑心会不会是明透,便示意碧云稍坐,再听他们多说几句。
“我可听说,那花魁乃是专门吸食人精气的妖物所化,那些找过她的男子,没多久,可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看呀,是那些男人不中用,怕是耽于花魁姑娘的美色,精尽人亡的吧。”
“对呀对呀,临海可是沧浪门的地盘,要真有什么妖物作祟,沧浪门会坐视不理?你看上次那鲛人作乱,可不就被沧浪门给尽数灭了个干净。”
“我可听说,那鲛人作乱,另有内情……”
“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乱说。”
“我说也是,听说那花魁和沧浪门掌门可熟的很呢……”
穆羽笙一听几人越扯越远,决定不管那花魁到底是不是明透,都还是要去临海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迟惊涛,若是明透到了东海,沧浪门弟子应该更容易找到。当下便放下一锭银子,拉了碧云就走。
碧云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人的话,猜到穆羽笙是疑心那花魁便是明透,便道:“少爷,那花魁决计不会是表小姐,这世上身有异香之人虽寥寥无几,但表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她有些生气,也知穆羽笙这是病急乱投医,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别人这么想明透。
“我也不相信明透会做那样的事,可是,若是明透真的是被花央带走的,是被花央逼迫的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花央是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记得,第一次见花央,便是在渝城最大的花楼,看花央那般放浪形骸的模样,如果真的是他掳走了明透,也难说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碧云想到花央那般轻薄的模样,急的手足无措。
“我们先去临海看看,若真的是明透,不管用何办法,也要将她救出。”
二人连夜进了临海,找了家客栈投宿。穆羽笙依旧是一副书生模样,碧云却扮做男装,只道是穆羽笙的书童,随少爷游历至此。
第二日一大清早,两人便梳洗好,找客栈的老掌柜打听那花魁的事。
“我还道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公子,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哪有大清早就四处打听妓坊的。”老掌柜不屑地道,立时便改观了对穆羽笙的印象,又多看了碧云两眼,见她虽着男装,但明眼人一看便是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便又低声道,“去妓坊就去妓坊吧,还带着女眷……”
碧云见自己的女子身份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心下不服气,正待和老掌柜理论几句,却被穆羽笙拦住,只见她恭敬地对掌柜道:“老掌柜怕是误会了,我们去燕香楼,是要去找一位姑娘。”
“谁去妓坊不是去找姑娘啊,难不成还是去找小倌?”老掌柜嗤笑一声,不屑地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世风日下啊!”
穆羽笙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只好拉着碧云出了门去。
二人在临海城里逛了半日,终于在临海最繁华的地段见着了那华丽无比的“燕香楼”。那燕香楼上下三层,雕栏玉砌,各色纱幔随风轻动,各色打扮的美丽女子身着绣工精巧的半透纱衣,坦胸露乳地站在门外对着路过的男子抛着眉眼,丝竹之声不断传来,却奏的都是些淫词艳曲,靡靡之音。
穆羽笙二人不过在门口多看了两眼,便被几个容貌精致的花娘半推着进了燕香楼。
只见青天白日的,那楼内已有几个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