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子谈心
叶冷秋沉默片刻，最终开口回答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百里君寒一怔，只听叶冷秋继续道：“想来那个若水姑娘比我更适合那些东西。”
叶冷秋的声音很平静，宛如秋日高阳下平静如镜的湖水，虽然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可偏偏叫人有种悲凉的感觉。
叶冷秋之后再不说一句话，她侧头静静地闭目憩，神情自若，叫人无法查探出任何情绪。
百里君寒颇为意外，没想到刚才悲情戚戚的一个人转眼间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怔愣了片刻，他摇头苦笑。他自认为善于洞悉人心，可是眼前的女子总是叫他看不透，猜不出，仿佛就是一团谜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总是不经意间撩拨着他的心。
片刻之后，等他回过神，冲着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回府。”
百里君尧那边，前脚刚到尧王府，后面江大海就跑来传口谕了。百里君尧当下就准备下逐客令，江大海一见自己要被扫出门外了，连忙苦着脸，“尧王殿下，皇上找您真的有急事，否则老奴也不会接二连三地跑来打扰您啊！”
前两天百里君尧刚从南疆回来，他忙着打探叶冷秋的消息，北冥皇差江大海前来传话让他进宫，他心思烦乱，自然拒绝进宫。如今江大海又跑来了，再看江大海面色凝重，不似说谎，当下将江大海带到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这二人，百里君尧负手而立，踱了两步，沉声质问：“江公公，父皇召我，究竟所为何事？”
江大海闻言，皱了皱眉，最后跑着凑近，压低声音道：“老奴要事不向殿下透露一二的话，只怕殿下还不肯进宫，那老奴就说吧，皇上这次召殿下进宫，是和殿下商议有关贵妃娘娘的事。”
“母妃？”百里君尧在听到“贵妃”二字时，身躯猛然一震，惊呼出口道。
江大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一时间百里君尧的眼睛里闪烁出深不可测的星芒，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中，叫人无法探出心思。少顷，等他回过神，沉声道：“好，本王这就进宫。”
一顿饭的工夫后，百里君尧那辆十分具有标志性的马车在北冥皇宫里畅行无阻，直到马车在养心殿停下，他才下来，立刻快速地进殿。
殿内，北冥皇一只手撑着下巴，斜倚在龙椅上，旁边放的一盏茶水已经凉透了，想来他已经等候多时了。百里君尧一见北冥皇，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开口见山道：“父皇，您找儿臣前来是为了我母妃一事，究竟是何事？”
北冥皇看到百里君尧脸上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顿时窝火地从龙椅上起身，咋咋咧咧地骂道：“百里君尧，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朕被人下毒昏睡了三天，若是晚几天你就等着回来给朕送葬吧。这都回来几天了也不知跑来看一眼朕，朕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儿子呢。”
百里君尧撇唇，忍不住调侃道：“父皇老当益壮，不是没事嘛，若是有事了儿臣必定日夜榻前照看。至于为何父皇会生出我这个没良心的二字，儿臣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只怕只有父皇知道了。”
北冥皇被百里君尧的话噎得说不上话来，顿时哭笑不得。抬头时这才注意到不过几天工夫，这个儿子的下巴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面具下的那双眼眸也是通红得跟兔子一样，很显然是睡眠不够。
北冥皇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原本准备了一箩筐数落的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颇为愧疚道：“都怪父皇不好，没有照顾好叶家丫头，让百里犀霞那个孽女闯下这等大祸。不过尧儿你放心，叶家丫头福大命大，朕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百里君尧的声音透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凝重，“父皇，儿臣晓得。您无需自责，今日儿臣去了一趟天牢，意外地得到了一条线索，原来对付王妃的不止是百里犀霞，听狱卒说还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而且百里犀霞对此人十分恭敬。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现在想来百里犀霞不可能想得到这么周末的计划。先是将儿臣引去南疆，接着给父皇下毒，赈灾出现灾民中毒身亡，极有可能黑衣人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北冥皇闻言，剑眉紧皱，龙颜大怒，“岂有此理，这个黑衣人必须要揪出来，否则还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对了，朕正要跟你说呢，之前伺候百里犀霞的下人一夜之间都中毒身亡了。想来定是这个黑衣人所为，害怕追查出什么，所以先一步杀人灭口。”
百里君尧怒极反笑，“不管他如何狡诈奸猾，儿臣定要将他揪出来，到时让他生不如死。”
北冥皇重重地点点头，既而叹息道：“尧儿，今日朕叫你过来，是想给你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百里君尧疑惑道。
北冥皇沉吟着，似乎在酝酿怎么讲出来，良久才缓缓道：“前几日，就是刚好灾民中毒的前一晚，朕做了一股奇怪的梦，梦到了你母妃，你母妃哭着告诉朕，她还没有死，说她如今人就在城外的香山寺里受苦，让朕快点儿接她回宫。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后来等朕醒来时，才知道朕中毒一直昏睡着，是欧阳公子救醒的。起初朕觉得这是个梦，心里也没当真，可是这些天一直在想，觉得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匪夷所思。朕想叫你去香山寺查探一番。”
百里君尧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