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大战之后,佑国军俘虏了近万河东步军,其中娄烦监和雁门关口两次战斗就俘虏了四千人余人,粉碎敌人三路围剿时又俘虏五千余人,战马三千多匹,战马李晟基自然自己留着,但庞大的降兵李晟基却有些头疼。
放走吧,平白增加河东的力量,自己留着,现在还是大战时期,也没人力、精力去选拔、训练,白白养着还得耗费大量的粮草。
最后他想到了郭威。
包括定州、幽州在内,几次大战后,李晟基不仅俘虏了大量的士兵,还俘获了不少将领,其中大防山之战中就俘获了高模翰的堂弟高彦均。
高彦均受伤被俘后,得到了李晟基的细心照顾,平定州的名贵药材砸在他身上不在少数,一个月后高彦均痊愈了,李晟基也没有强迫他投降自己,而是让他跟在自己身边,除非特别机密的事情,高彦均都参与了,这次平定州大战,高彦均也跟着横刀都参与了全过程。
看着李晟基以区区一千多骑兵,几千步军大破太相温和兀立都的人马,他心里惊骇莫名,便起了投靠李晟基的念头,同李晟基谈过此事后,李晟基便将在大防山俘虏的四百渤海都以及奚族士兵又拨还给他,让他带着四百人先跟着横刀都的人进行基本的训练,至于另外一百帖木儿手下的室韦军,李晟基原本还想留着,经过此次盂县的事件后,李晟基大感厌恶,寻了一个借口将他们全部杀了。
赵元瑛父子他还捏在手里,赵德均先后派了几波人前来商议归还他们的事情,不过都被李晟基压下了,现在河东大战还没结束,赵元瑛父子可是对付又有些不安分的赵德均的一张牌,虽然牌面不太大。
还有一个就是郭威了。李晟基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待他,按常理来说,郭威对自己有恩,还不止一次,第一自然是推荐自己出任承天军使,没有他的推荐,他李晟基至今还窝在山上当山大王,一个知遇之恩是跑不了的,第二是上次去太原时救了自己一命。
虽说自己对他也有两次不杀之恩,但在李晟基心里,与他对自己的恩情相比,那还是差得远,自己这两次是顺水推舟,而郭威两次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娄烦监的薛矩已将郭威送到平定州来了,就住在刺史府三进的厢房里,不过这几天他却一直不肯见李晟基。
李晟基也知道他的顾虑,他还有一妻两妾,两个不到十岁的儿子,两个更小的女儿,一个十六岁的养子,还有一个他视若亲母的姨母(他从小被姨母抚养长大),全部都在太原,听说郭威与其妻、姨母感情极深,不可能轻易舍弃。
想到郭威的情况,对于俘虏的处理,李晟基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这天中午,李晟基又拿出他的“必杀技”——烹饪,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用一个托盘端了,来到第三进郭威的住处。
“郭大哥,开门”,叫了半天,也没反应,李晟基灵机一动,“荣哥儿来了!”
门瞬间便打开了,郭威没好气的看了李晟基一眼,“人呢?”
见李晟基附近无人,“贤弟,没事来消遣我作甚?”,说完就准备关门。
李晟基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放到门上,“大哥,何必如此?”
郭威看了他几眼,叹叹气便让他进去了,“王爷,你今后不要‘大哥、大哥’地叫了,我等乡野下民,恐怕高攀不上”
其实李晟基一听他叫“贤弟”,就知道有谱,听了他这句赌气的话便说:“旁人不知晓,大哥你还不明白”
郭威不置可否,看到托盘上的菜,却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这几天,为显示他的“决心”,他置李晟基给他准备的美味佳肴于不顾,每顿就吃一个炊饼,现在托盘上色香味俱全的饭饭菜摆在他面前,能不心动嘛。
李晟基看见了他喉结地滚动,暗暗好笑。
“这是你的厨子专门为我准备的?”,郭威脸上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非也,乃小弟亲手所做”
“啊,贤弟你还会做饭?”
郭威看着眼前一脸热情的李晟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平定州的战事他也知晓了,特别是太相温、兀立都、景延广的死对他触动很大,眼前这人明明是个强人,对自己确是一副古道热肠。
还亲自下厨做饭给自己吃,别人都做倒这份儿上了,自己再拿捏下去就不好了。
“弟之意,为兄已知,可惜……”,郭威也不客气,消灭了一半的菜肴、三大碗黍米饭、半壶酒后,放下筷子又是一声长叹。
“弟此次正是与兄长商议此事”,李晟基微笑着对他说,又给他的酒杯里添满了酒,“兄长的顾虑,愚弟也知晓一二”
“一是刘知远的知遇之恩,但依眼下情形,刘大人的境况想必大哥已知晓,不是小弟吹牛,二月底之前,河东的战事必定结束,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哥也不是那迂腐之人,想必知晓愚弟的意思”
“你就那么有把握?”,郭威却有些不相信,胡骑尚有两万多,刘知远也有五千精骑,虽然步军损失不小,但守卫太原城还是足够了。
“呵呵,请大哥拭目以待!”
“其二,大哥想必是挂念家眷,弟来此,专为此事”
郭威一听,耳朵赶紧竖起来了,刘知远对他虽有知遇之恩,但他也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否则十几年前,他就应该在李存勖遇难时追随而去,但家眷,特别是正妻柴氏、姨母韩氏,他着实割舍不下,几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