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有猜测, 但听到对方亲口承认,珊瑚心下还是不免惊讶了一番,只因……眼前的主角形象,实在有些超出她的预想。
干瘦的身子,枯黄的头发, 加上那露出来的脏兮兮的双手和满是灰痕的脸蛋, 整个人仿佛都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垢般,或者说……这便是一个实打实的乞儿形象。
也许是珊瑚打量的时间长了些,令狐冲原本满是欢快的眼中, 也渐渐带出了些许不安, 他本也早知晓珊瑚在这山上的地位,加上师父路上又说了原本他只有长女一位入室弟子,这咋一看到他又收了一徒弟,恐会有些性情不佳,让他多体谅几分, 而令狐冲世故,自然连声应是,一脸乖巧。
然后现下一见对方, 令狐冲便立马笑脸相迎, 想着的便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想对方问出了他的名字后, 便一直沉默的上下打量着他, 没再作声……这可和他预想的差了许多。
过了会, 见珊瑚再一次的看向他的脸,令狐冲再也忍不住,迅速抬手摸了下脸,想着或许是自己现在太脏吓到这位漂亮的大师姐了。
可惜,他这一擦,也不过是给脸上多加一道黑痕罢了,完全起不到擦拭的效果,但却恰好将珊瑚晃回了神。
抬起头,看向被盯得有些缩手缩脚的主角,珊瑚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接着脸上立马扬起笑容,笑着问道:“令狐冲?令与令狐皆源于春秋姬姓,一者源于氏,一者源于王族封地,就不知你是姓令?还是复姓令狐啊?”
珊瑚说了一堆,令狐冲却只听出了后两句话的意思,却也没不懂装懂,直接朗声回答道:“我是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这是我爹去世给我取的,这名字好听吧!别人可都羡慕我有这么个正式的大名呢!他们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可难听了!”说着,脸上便是一脸的自豪,仿佛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是非常令人艳羡的事。
然而,珊瑚却只听出了心酸,若不是失孤或是弃儿,又有什么人会没有个正经的名字呢?从这里,她便能大致推断出主角之前的生活了。
这般想着,珊瑚面上却不变,只笑应道:“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果然好名字。”
“那是自然!”令狐冲仍然听不懂,但仍满脸笑应,眼中却……闪过些许黯然。
珊瑚见此,知晓对方怕是想起了身世,便迅速转移话题,明知故问的道:“那么……你方才为何称呼我为大师姐呢?我们华山派门下,现在可只有我一个弟子,你可不能这般乱攀关系啊!”
一听到珊瑚这般说,令狐冲果然急了,忙连连追问道:“怎么?师父没同大师姐说吗?我是师父,也就是大师姐的师傅岳掌门从山下心收入门的弟子,我是你的小师弟啊!大师姐!”最后一句,令狐冲都喊破音了。
眼见着对方头顶都要急得冒烟了,珊瑚这才“噗嗤!”一笑,没再继续开玩笑,正色道:“好了好了,我方才哄你呢,你怎的这般好骗!我知道,你便是父亲从山下带上来的新徒弟,我的小师弟!”
令狐冲脸色立时转忧为喜,对着珊瑚便是长长的一揖,躬身道:“是,是,是,我是师姐的小师弟,小师弟令狐冲给大师姐请安了!”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珊瑚一眼,接着眼珠一转,再开口道,“小师弟初来乍到,还请大师姐能多多提点,不吝赐教,令狐冲在此谢过了!”
珊瑚:“……”人小鬼大。
不过依着令狐冲之前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珊瑚大致猜测对方怕是自小生活在市野,不是孤儿便是乞儿,而如他这般小的年纪的孩童,独自在外生活,若还不机灵些,怕不是早已饿死便人打死了,会说话来事又懂些人情世故也是必然的。
这便不难理解原剧情里,为何令狐冲会那般舍不下华山,又那般尊敬岳不群夫妇两人,即使性情再是不羁,但在师父师母面前却从不敢忤逆。
于他而言,岳不群和宁中则可不便是他的再生父母,且在岳不群性情大变前,又是那般儒雅端方的形象,她母亲宁中则也是个慈母柔肠的女子,对待门下的弟子更是呵护备至,这对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而言,两人在其心中的地位之重可想而知。
让他离开华山,不谛于是要他离开这个家,华山便是他的家,若是从未有过,令狐冲或许还不会这般依恋,但他有名有姓,便知是记得自己曾有父有母的,他已失去过一次,再拥时便只有更加珍惜的,如何舍得再次舍弃……
至于对师父岳不群,是师也父,既是授业恩师,又是生养之父,令狐冲将来与岳不群正面对上的时候,想来……心下也是割心之痛吧!
脑中想了许多,现实中也不过一瞬,珊瑚也没准备为难对方,只似模似样的摆出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轻应了一声,随后道:“倒是个懂规矩的!不过我爹既收下了你,你我从今日起便是同门,我也不过大你几岁,倒不必行如此大礼,正常说话便是。”说着,便伸手扶了扶令狐冲的作揖手。
令狐冲也不是个迂腐的人,立马站直了身子,嘴上却很是讨巧的又道:“大师姐人真好!我令狐冲有这般美丽又心善的大师姐,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贫嘴!”这般说着,珊瑚的脸上却是笑意愈深了,仿若一位很容易便被哄开心的天真大小姐。
同样的,令狐冲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两人又接着说了些话,大部分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