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二哥你的手艺,你给人家做师傅还赚得多点。”
陆二富不想,他想自个开个铺子,能当个老板才好,“那县里没那么深的水了吧。”
“县里还行,赵家也不绝人路,要是有府城人图便宜去县里买,他们也不找麻烦。”
陆二富又问道:“那要是我在县里开个铺子,去府城里说给人送到家去,有人找麻烦不?”
陆三贵看了他哥一眼,人才啊,怎么想出来的。
“那也没事,这官府不是赵家开的,有那锦衣卫盯着,没有官员敢收礼贪污害良民,只是要是开成铺子了就得交商税了,还得去衙门办个章。”
“还有这些个道道呢?那能不能叫仁哥儿能抽天空,咱几个去办办?”
“行。”陆三贵替儿子应了下来。
一晚上陆老汉没说什么话,孩子们长大了,不是他能出主意的那个时候喽。
这晚上,陆老汉抽了半宿的烟,陆家阿奶催道:“咋个不睡?还当自己是个壮小伙?明天没得精神头咋个办。”
“老婆子,我在家里是越来越说不上话喽。”
陆家阿奶翻身起来,“咋,那个崽子惹你生气了,不听你话,你打断他腿,个没良心的,是那个?”
陆老汉情知老婆子误会了,连忙给她解释,是晚上一家子商量事的时候,自己没办法出主意了。
陆家阿奶听了,把被子一掀,躺下了。
“就你想得多,那孩子们有本事不好,得一辈子种田,跟你这个老农民学着几时下秧苗,几时收稻谷才好?那老话说得好,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是理,你就得认。”
“要不是想着孩子们好,你给他们学手艺、读书,为了啥,不就为了今天吗?还不高兴,真是不知足。睡啦唾啦,明天还得给我家秀才公做早饭呢。”
陆老汉看着一下子就睡过去的老婆子,抽完了烟,给她掖了下辈子,老婆子,真是靠你伴我一世了,咱都好好的。
第二天,陆仁就和二伯,爹一块去了县衙,陆仁也是县里名人,虽然秀才没说少见,但十二岁的还真是难得。
主簿也没为难,一下子就办好了,交了十两银钱保证金,又说明了找好铺面后还得来县衙登记一下。
为免二伯一人难办,三人在县里睡了一宿,找好铺面,将手续全给办好了,才回了陆家。
中了秀才后,陆仁就得了通知,二个月后,去官学报道。
可以去县里的官学,也可以去府城的官学,学的东西是一样的,夫子都是举人级别,但是谁都知道,那举人学问也有好坏的。
那有本事的,自然是在府城的官学里待着。
但是,县学里一年的食宿费用是十两银钱,府城是三十两,而且在有府城别的开销那就更是高了,怎么选就在学子们自己了。
好在秀才头十名的生员,又叫做廪膳生,有朝廷每月补贴,折做银钱可以换做每月一两,但是每年秀才得考试,各县里有二十个名额,府里有一百个名额,只有考得名次在名额内的人次年才能再领补贴。
有些个家境贫寒的秀才,为着这廪膳生的名额,也是不得不选了县里的官学。
毕竟不是和同期秀才比,那是所有秀才一起比,府城里读书的秀才那就比县学里的多了十倍不止,名额却才五十个,太难争了。
陆仁倒是决定去府城官学,毕竟他天才之名也不是不实的。那五十个名额也是能争得到的。
老秀才又和陆仁说了府学的情况,老秀才的儿子也在府学里学着呢。
看陆仁惊奇的样子,老秀才不高兴道,“你当人人与你一般?你师兄也不过三十有二,在秀才里还是年轻的,他去府学还没足十年呢。”
陆仁连忙端正脸色,老秀才这才接着说,“那府学规矩严格,你要守着规矩,不要起不玩闹的心,过了秀才要学的东西那就更多了,诗文中加了赋要学,还有那史就不止华国的了,历朝历代的也加了进来,那经算更是加了九章算术比之前难了不少。还有的学呢。”
“这几日,你家里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在我这看看你师兄以前的书,都是中了秀才以后要学的东西,先学上不吃亏,早晚得学。”
“是。”
陆仁起身应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