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凤醒来后,看着床边摆放着的一个瓷瓶,而广文居然也坐在她床边,就这样打量着她。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麻:“你看着我干什么?”得知了赵灵就是章云曦的消息,对她的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父亲要这样对待自己,明知道她爱着宁亲王,还要帮助章云曦。
广文没有回答她的话,她顿了顿,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我爹是不是早就知道赵灵就是章云曦?”
“是啊,你爹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是他帮助王爷和王妃,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存在。你一定是很想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恩泽那张冰冷的脸,饶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张脸下藏着的会是一颗炽热的心:“你爹,他是性情中个人,知道王妃和王爷的事情后,他就从未想过对王妃如何,甚至在他的心里,这样两情相悦的人就应该在一起。所以,他出手帮助了王爷和王妃,明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让恩复心有不满,却从来不后悔。”
“你们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爹吗?”说到恩泽的死,她依然不能释怀,心中的担心多了,怨念就更多,父亲死了,爷爷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成了一个有家不能回,不,她现在只是一个连家也没有的孤儿了。
她的父亲,是为了自己的情敌而死。她在心里冷笑,呵呵,这个世上估计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觉得悲伤了吧。
广文拿起了绾绾留下来的药瓶:“这是可以让你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的药,要不要吃,选择权在你。可是,王妃说了,不吃,那么挑战了她的底线,下次就算是有你父亲这一层关系在,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后,广文就坐到旁边的椅子去。
看到他这样,恩凤再一次冷笑。广文这是不相信自己啊,不得不说她做人还真是失败,就连和自己有这么多次亲密接触的人都对自己这样防备。
看着自己手中的药,再看看广文。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欧阳袀言的情形,当时是在船上,他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呼吸羸弱。饶是这样,他的风华依然是挡不住的。
只是一眼,她就沉沦了。
可是,因为她的沉沦,招惹来了章云曦这个女人。就是因为欧阳袀言夫妻,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父亲的死。若是理智一点,她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把错都怪在章云曦的身上,因为是她把章云曦的丈夫弄到恩城来的。
若不是她从那些人的手上把欧阳袀言抢过来,那些人指不定就已经把受伤的欧阳袀言送回给章云曦,那么她平静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她的父亲恩泽还在,她依然是恩城那个潇洒自在的少岛主。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以前,她是不敢承认,因为担心这样会陷入自责当中。她是害死了自己父亲的刽子手之一啊。
广文淡淡的看向她,随即说道:“就算你不吃,也没有资格见到主子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呢。”
刚刚她眼睛里的挣扎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是她真的知道悔改,他不介意帮助她一下,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他孩子的母亲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主子曾经说过,生为王妃,死也陪着王妃。他生命的来源,归咎于王妃。王妃便是主宰主子的一切,任何一个企图破坏这一切的人,都是主子的仇人。”
广文的这一句话如同重锤一样狠狠的敲打在恩凤的心上,他居然是如此的爱章云曦。
恩凤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下午,广文也没有强迫她,就这样在她的床边的椅子上坐着。
一直到黄昏时分,她终于是下了决定,她凄然的看了一眼广文,两人四目相对,随即,她倒出了瓶子里的药丸,直接咽下。
广文想到了她刚刚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凄然的眼神,他的唇角动了动,最后什么也不说。
恩凤吃下了药丸后,脑袋欲裂,痛苦的晕过去了。广文见状,忍不住让丫鬟去把绾绾小郡主找来。
正在吃晚饭的绾绾听到丫鬟的话,淡淡说了一句:“只是让她痛一下,让广文叔叔放心吧,恩凤死不了。”
云曦看了女儿一眼:“那药,你是早就准备好了?”若是单纯是让人失忆的药,就算是吃下了也不会像恩凤这样出现头痛欲裂的情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宝贝女儿在药丸上动了手脚。
绾绾对上母亲那双探视的眼神,耸耸肩:“只是给她一点小教训罢了。”她看向丫鬟,摆摆手说道:“去告诉广文叔叔,只是一粒小药丸而已,本姑娘是不会弄死他的女人。”
云曦听了,觉得头上无数的乌鸦飞过,她忍不住说道:“绾绾,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样说话。”虽然语气中带着责备,可是眼神温柔宠溺,看不出有半分的不悦。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有点小野蛮,却不至于手段残忍残害他人,她既然说了那药没事的,那就是真的没事,她想要的估计就是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罢了。
只是,她说的那一句他的女人,她只差没有被刚刚喝的那一口汤给噎住了。她的闺女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翌日,恩凤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有点惊慌,企图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发现她四周除了自己,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她怕了,打从心里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