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等他坐下,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初一十五晚上开铺子的?”
“是他们告诉我的。”
“他们?”我疑惑更深,“他们是谁?”
朱安斌把两只手在腿上搓了搓,抬眼看向我,眼中竟透露着迷茫。
好半天他才低声说:“他们……他们可能是鬼。”
“鬼?”
“对,他们是鬼,是那些鬼告诉我,这里初一十五营业,他们说你可以帮我。”
我拿起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能给我一根吗?”朱安斌说。
我把烟盒丢给他,就着烛火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他:“你有阴阳眼能看到鬼?”
朱安斌摇了摇头,哆嗦着点了根烟,连着抽了两口才看着我说:
“我和他们在一起过,我……我做过鬼,我回来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做过鬼?”我越听越迷惑。
见他浑身抖的厉害,我从货架上拿过窦大宝之前喝剩下的半白酒,又找了两个杯子。
倒上酒以后,把一个杯子往前推了推,自己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心说我这他娘的才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呢。
打死我也没想到,年初一晚上会迎来这么个出奇的货。
朱安斌起身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转眼看了看酒。
“自己倒。”
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才坐回凳子上。
见他眼圈漆黑,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尽管我讨厌这人,也还是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把这跋扈飞扬的阔少爷折腾成这模样的。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鬼的?”
“我……我每天晚上都会见到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我往门口斜了一眼,“你来的时候也见到了?”
朱安斌摇了摇头,“我清醒的时候是见不到他们的,只有在睡着以后,我才会见到他们。”
“睡着后?”
一句‘我艹’硬是被我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妈的,还以为来了个解闷儿的,敢情是丫拿我当礼拜天消遣来了。
我想发火,想让他滚出去,可又一想,这不对啊,真要是喝多了拿我寻开心,他也不应该知道31号营业的事,更加不会是现在这个熊样。
“你的意思是你睡着了就能见到鬼?是那些在梦里见到的鬼告诉你,我这儿初一十五晚上营业的?”
不等我继续往下问,朱安斌就蓦地一挥手,“不是梦!是真的!我变成了鬼,我和他们在一起!我能感觉到,我就快要回不来了!我就快永远和他们在一起了!”
我开始怀疑这孙子是ke药ke坏了脑子,可那仍不能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我让他冷静点,尽量仔细的把话说清楚。
他又喝了口酒,缓了好一阵才说:
“我记得大概在一个半月前,有天晚上我睡着睡着,被身边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了。当时我很生气,我问她大半夜的瞎喊什么。她很怕,脸都白了,她说我刚才不喘气,以为我死了。我骂了她一顿,给了她一笔钱,让她马上滚蛋。我当时以为她是ke药把脑子嗑坏了,可是从那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对劲。”
见他停顿,我没有催他,拿起烟又点了一根。
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说: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晚我明明是在睡觉,可是前一秒钟还躺在床上,下一秒我就已经起来了。当时我没在意,以为喝多了酒发癔障,想再睡,可怎么也睡不着。
那天晚上我是住在酒店,睡不着我就打电话叫服务。那家酒店我很熟,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个陌生人。我以为换人了,没多想,直接说了房号,让过来两个妞。结果……结果我刚挂了电话,外面就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