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所长朝我点点头,说:“我先说明一下具体情况吧。今在林场北边发现有死人。”
他边说边指了指老军,示意是他报的案,“我已经在外围看过了现场,的确有一名……一名男性死者。”
我听他略微有些犹豫,不禁觉得奇怪,就说让他直接带我们去现场。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老独忽然说。
他独目朝我瞟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出了人命案,我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只能让他和老军一起去现场。
听老军边走边说我才知道,原来他和老独一早起来,想去看看昨晚下的套子有没有套到野兔之类的野味,结果却发现林场北边的一座老坟被人掘开了。不光棺材露了出来,里边还有一个新死的人。
到了林场北边,看到现场我才知道耿所长刚才为什么会犹豫。
就像老军说的,的确有一座坟被刨开了,不单露出了棺材,而且棺材盖也被打开了,敞开的棺材里,竟脸朝下趴着一个死人,死人的身下还有一具腐朽的骸骨。
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两名死者,只不过其中一个是坟墓的主人罢了。
“呕……”
肖阳虽然不是第一次出警,但看到坟墓中的情形还是干呕了几下。
这真不怪她,现实中的墓葬可不是盗墓电影里演的那样,真要是形容,就只能说除了恐怖就是恶心。
这座被刨开的坟墓应该是有些年代了,就规模看,坟墓的主人显然在当时是有一定身份的。
棺材的用料十分的扎实,所以几乎没怎么腐朽。棺材盖敞在一边,棺材里头积蓄着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尸水,死者就面朝下趴在尸水里、趴在墓主人骸骨的上面。
法证老钟指了指旁边地上的两把铁锹和一把铁镐,皱着眉头说:
“死者应该是一名盗墓贼。”
我想了想,说:“能一夜之间把坟挖到这个地步,盗墓贼至少有两到三个人。”
高战回头下命令:“马上在方圆两公里范围内进行搜索!”
我和老钟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现场很轻易就能认定大致状况,不需要太细致的勘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死者从棺材里抬出来。尽管老钟干了将近二十年的法证,面对这种情形也难免会觉得不适。
我戴上口罩,又从化验箱里拿出一副长过臂弯的胶皮手套,见老钟也已经穿戴好,就想往坟坑里跳。
一路上都没开口的老独忽然拉住我,口气焦急的说:
“不能就这么下去,太危险了。”
“独叔,这就是个死人,估计是打开棺材的时候被尸气熏晕,一头扎在尸水里淹死了,没什么危险。”
“不行!”老毒拉着我不放,跺着脚说:“你听叔的,这坟太邪,不能下去。”
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老实说我是真不想下去,可县级公安局法医和法证少的可怜,偏巧孙屠子和大双还都不在,让肖阳下去是想都别想,那就只能是我和老钟下去抬尸体了。
我把老独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跟他解释,说这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和同事下去把死者抬上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独皱了皱眉,却说要跟我一起下去。
我哪能同意,好说歹说他才肯答应留在上面,又反复说这坟邪的很,叮嘱我一定要小心。
我敷衍着答应了一句,又和老钟对望了一眼,便顺着坟坑的一侧跳了下去。
哪知道脚刚落地,就听上面的肖阳惊呼:“徐祸!师父!你们快上来!快上来!”
我一头雾水的看向她,却见她满脸惊恐的看着下面,急得两脚直跺。
“怎么了?”老钟皱着眉头问。
肖阳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惊惶的说:“我看见……看见尸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