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城南三村,大双的脸色已经变得死灰。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不在状态,就让他留在车上,和孙禄一起下了车。
现场不在小区里,而在小区侧门不远处的一个废品收购站。
一个先到达现场的警察走过来向高战报告说死者是废品收购站的一名男性外来人员,尸体是被一个早上来卖纸板的老头发现的。
跟着他走过两间低矮的棚户房,来到一个角铁和石棉瓦搭的棚子里。
因为四下堆满了废纸板和各种废品,棚内光线十分的昏暗。
来到一个角落,就见胡乱堆放的废纸板里躺着一具死尸。
看清尸体状况,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死者是一名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的肥胖男子,赤着上身,内外裤都褪到了膝盖的位置。
因为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所以那物件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面。
让人感觉荒诞的事,那有些袖珍的小东西,居然还半抬不抬的仰着头。
跟过来的肖阳见状忍不住啐了一口,红着脸把头偏向一边。
法证老钟沉着脸说“在现场你只有一个身份,开始工作”
我看了看表,对高战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将近八个小时,推算起来,案发时间应该是昨晚到凌晨之间。”
“还没化验就能看出来了”高战诧异的问。
孙禄耸耸肩“正常情况下人在死亡六小时候肌肉还会产生痉挛,会持续一些厌氧性的生理反应。男性死者在死后八小时,会有后一次b起,是不是很黑色幽默”
检视完尸体表面,我暗暗松了口气。
和孙禄一起进行初步检验后,确认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被人掐死的”高战问我。
我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我刚才做了伤处瘀痕检验,看痕迹,他应该是被女人掐死的。屠子在死者戗破的伤口内提取到了一些疑似指甲油的物质,也能证明这一。”
“被女人掐死的”高战疑惑的看了看体重至少超过两百斤的死者。
的确,任谁都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能有力气掐死这样一个堪称巨大的男人。
我说“经过检验,死者血液中酒精含量很高,死时应该处于醉酒状态。”
高战头,让人把尸体打包送走,转头又去交代其它事项。
这时,老钟和肖阳也已经做完了采证,老钟皱着眉头去向高战报告,肖阳朝我和孙禄走了过来。
见她哭丧着脸,就知道又被老钟训了。
我和孙禄对视一眼,过头刚想调侃她两句,忽然就见一旁堆积的纸板晃动了两下。
我本能的感觉不对劲,大声道“跑开”
话音未落,纸板堆的下方猛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攥住了肖阳的小腿
“那下面有人”我大声喊着冲了过去。
可不等我到跟前,堆的像小山一样的纸板就倾倒了下来。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纸板下猛地跳出一个身影,一下就将吓傻了肖阳扑在地上,扬起手中的一样东西朝着她头上砸去
我推开翻倒的一堆纸板,看清眼前的一幕顿时睚眦欲裂,冲上前飞起一脚踢中那人想要再次砸落的右手,紧接着又一脚踢在他脸上。
孙禄红着眼睛把他从肖阳身上扯下来,照着他肚子又是狠狠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过身,抱起满头鲜血的肖阳就往外跑。
这时高战等人也已经端着枪冲了过来。
“把他给我铐了”高战怒不可遏。
“等等”我拦住他,冲一旁错愕的老钟挥了挥手,示意他和我一起上前。
偷袭肖阳的人被我和孙禄踹了几脚,已经晕死过去。
这同样是个男人,赤着上身,头上却套着一个样式古怪的黑色头罩。
仔细一看,我差没又给他一脚。
那居然是一条女式的裤
再看男人的右手,手里攥着的居然是一枚黑压压的秤砣。
看着染血的秤砣,我强忍着踹死这人的冲动,示意老钟把他头上的裤带去化验。
男人被打上手铐,像死狗一样的拖出了棚子。
围观的人群里立刻有人叫了起来“怎么是他啊”
高战立刻带人向那人走了过去。
不大会儿,走来对我说,袭击肖阳的人和死者是老乡,这废品收购站就是两人开的。
这时,那个男人醒了过来,在地上翻滚着尖叫起来。
我感觉不对劲,走过去弯下腰刚想查看,忽然间,他猛地抬起头,张开嘴,呲着满嘴的烟熏牙向我伸出的手咬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一把掐住他的下颚,弯下一边的膝盖压住他的身子。
看清男人的眼睛,我顿时就是一怔。
见救护车赶来,松开他,起身对高战说“这人的精神出问题了,一起送医院。”
肖阳被抬上了救护车,见孙禄过头想说什么,我冲他摆摆手,让他跟着去医院。
到了局里,我没让大双参与化验,一个人忙活到下午两,把验尸报告交到了高战手里。
“在死者的私密部位提取到一些女性分泌物,建议交由上级部门做化验比对。”
高战打了两个电话,随即让人把提取的样本送去市里,起身说“开会。”
到办公室,见大双还在发愣,我了根烟,让他把和萧雨相识的经历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一遍
“她是好女孩儿,她一定不会害人的。你也看到了,这案子跟她没关系啊。”大双红着眼道。
我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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