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出乎叶冬青的预料,媒体们并没有死咬着他不放,但麻烦变得更加严重了。
联邦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几位调查员,来自于华府特区,而不是纽约本地的那些,竟然打着接到举报的名义,试图让麦考德先生交出相关资料,以调查淡水投资集团是否违规。
交不交都一样,把档案交给他们审核,会让部分人觉得这家公司出问题了,而不交出去,更让人觉得真犯了事。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调查,本身已经释放出某种讯号,很耐人寻味。
在叶冬青眼中,简直是在好端端地往自己脑袋上强行扣屎盆子!
根据k街方面给叶冬青的消息,还真有人去举报了,只不过是匿名举报,没弄到具体的举报内容,却使得证券交易委员会方面师出有名,即使找华府方面的人帮忙也没办法,因为确实符合规定,问起具体的举报内容时候,被对方一句“保护当事人隐私”就糊弄过去了,气得叶冬青吃早饭都没胃口。
他算是想明白。
敢情美国这边的商业环境也乌烟瘴气,只不过这些鬼伎俩大多存在于“山巅上”,走到高处了才能看见。或许是因为小企业肉太少,不值得被一帮豺狼盯着的缘故,因此等到现在才显露在叶冬青面前,大有种被围攻的阵仗。
说来可笑,仔细想想,美国官方不也是这样做的,敲打空客、抽血中东、北面那头北极熊被虐到咽了气,如今就剩下头小熊崽子,平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候他才感觉到恶心。
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放开捂着的大蛋糕,带别人分着吃,这些糟心事多半就能引刃而解,明摆着欺负叶冬青实力不足。
还是没搞清楚究竟有哪些势力盯着自己,不过从能搬动证券交易委员会这件事来看,背后的势力多半不会小,再结合上回那帮集体搞事的媒体,大概能猜到不止一家公司、或者一个人在挑事。
“情况已经开始明朗了不是么?接二连三出现意外,我可不信真会是个巧合,有人想逼我让出利益呢,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派来某位说客,来跟我说他有办法帮我摆脱困境。
现在只是敲打、提醒,提醒我他们有实力让我难堪,但是又不希望将我逼到绝境,作出鱼死网破的决定,就现在大海中跟金枪鱼搏斗似的,不能总是往回收线,偶尔还得放线,也许我在他们眼中就是那条值钱的蓝鳍金枪鱼。看样子我确实犯了吃独食的商场忌讳,多半是华尔街那边的人吧,这种阴招让我觉得熟悉,可能还有辞职的政客帮忙出谋划策。”
叶冬青以标准的姿势挥杆,白色的高尔夫球在半空中抛出弧线,掉落时候距离插着红旗的球洞还有十多米远,估计还得来两杆。
深蓝色短袖,下身穿这条白色休闲裤,遮阳的帽子戴在头顶上,远处传来海浪声,还有海鸥盘旋而过,小岛上的高尔夫球场只有标准球场的一半大,少了几个洞,用来打发时间足够了,放眼望去一大片绿草地,有湖也有树,花费上亿美金弄好这里,现在看看还算值当。
“可能只是如此呢,我觉得针对你的那帮人,并没有真正跟你斗到底的意思。”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犹太人说道,他是马克·麦道夫,伯纳德·麦道夫先生的大儿子,也弯腰将球放上去,摆出挥杆姿势。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不是他们心软放过我,只是我的发展速度太快,等到他们注意到时候我已经有了现在的实力,抛去债务不算,固定资产、证券资产、互联网公司等等,另外还有七十多亿美元现金,总共加起来三百九十多亿美金,觉得对我无从下口而已。
我签了份对外公开的遗嘱,里面规定如果我出现意外,绝大部分财富都将捐赠给我名下的慈善基金会,由外聘的十二位独立董事管理,并且三十年内不得对外出售、抵押、置换、上市等等,等于将资产冻结了,要不然我还真担心会谁看我不爽,从哪给我来一枪。现在只有我活着,他们才能得到想要的。以前以为已经看透许多东西,忽然发现跟这帮资本商人们相比,我经历的那些简直是小打小闹,当个富人真不容易。”
整个麦道夫家族的利益,都绑在了叶冬青身上,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在马克·麦道夫面前多说点也没事,最近有点疑神疑鬼,担心公司高层当中有谁也被买通,许多话都憋在心里。
当初老伯纳德将自己通过庞氏骗局募集得到的资金,全都压注在叶冬青身上,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种利益牵扯使得麦道夫家族不会背叛。
所以,刚发现风向不对,老伯纳德·麦道夫就派自己儿子马克过来探探口风。
修改遗嘱的事马克已经知道,并且不得不赞叹叶冬青的头脑,既用公开捐赠堵住人们的嘴巴,洗清上回的负面消息,又能将暗地里的子弹挡回去,很漂亮的应对措施。
马克·麦道夫此刻将球打出去,坐上高尔夫球车后继续开口说:“我会让我父亲动用关系,想办法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资本嘛,没有对错好坏,某些人眼中有的只是利益,人们常说你的facebook,是危机之后诞生的第二家谷歌,谷歌公司用六个月时间,将估值从一百亿美金翻到二百多亿美金,如此恐怖的财富,目前全都属于你一个人,有人向你施压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不仅仅只是脸书而已,还有你投资的那几家互联网公司,上回的互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