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明风清,星光灿烂。
定天盟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花轻衫和沈长汐,成了阶下之囚。
定天盟六十三名弟子,尽皆战死,被血炎狼兽和黑烟豹兽所屠杀、嗜血食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赵级和蛊云极,是大获全胜。
定天盟,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内。
花轻衫悠悠醒转,顿感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又觉丝丝寒意袭体,睁眼看去,当真是羞愤欲死。
只见……
花轻衫被金色铁链缚于木架之上,身上外衣已尽褪去,只留薄衫,是衣不蔽体,肌肤若隐若现。
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但,使不上力!
目光四下一扫,一旁的窗边,正站着蛊云极。
蛊云极抬头仰天,似正在欣赏夜色。
花轻衫目眦欲裂,雷霆大喝:“蛊云极!”
听得怒喝,蛊云极不由得身子一抖,而后缓缓转身,目视花轻衫,面带微笑,步步逼近。
“放开我!”花轻衫怒容满面,仰天大吼。
花轻衫之所以放声大吼,既是为了蛊云极而暴怒,也是为了想要招来救兵相救自己。
蛊云极像是看穿了花轻衫的心思,是冷冷一笑:“你用不着那么大声,引不来谁的,定天盟的弟子也已经全部死光了,今夜,没有谁能够救你。”
花轻衫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蛋!恶魔!”
对于花轻衫的辱骂,蛊云极并不生气,他很有耐心的等待花轻衫骂了个痛快,方才平静地问:“你骂够了没有?嗓子哑不哑,口渴不渴,要不要来杯水?要冷的,还是温的?要甜的,还是酸的,喜欢什么味道的?”
花轻衫铁青着脸,目光炯炯,如刀似火,冷冷地看着蛊云极。
倘若目光可以杀人,蛊云极已被花轻衫千刀万剐,灰飞烟灭了。
然而,事实很残酷,所以,花轻衫的目光也由冰冷变为无奈。
她突然觉得去辱骂像蛊云极这样的人,是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因此,她平静下来,冷声发问:“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蛊云极笑着反问:“你难道猜不到吗?其实,不用猜,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花轻衫只觉全身冰凉,透彻入骨,这股冰凉不是来自体外,而是来自体内——她的心!
没有震惊,也没有颤栗,只有寒心。
蛊云极对她感情,她当然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如同恶魔般痴情的爱着自己。
她清楚的意识到今夜恐是在劫难逃,且必定会遭到这恶魔的摧残。
她知道央求不过是徒劳无功,然而,她却没有勇气自我了断。
倒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朝思暮想着一个人——楚仁良!
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哪怕就只是那么一眼,纵是立死,也无所遗憾。
痴情、可怜、可悲的女人!
竟是如此痴情的爱着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想到此,她不由得苦笑了笑,但心里却是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其实,她又何偿知道,蛊云极对她的痴情,亦如同她对楚仁良的痴情。
哪怕只是一句弥天大谎的甜言蜜语“我喜欢你”,蛊云极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并且心满意足。
倘若她能对蛊云极说此谎言之词,面前纵是刀山火海,蛊云极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就是叫他当场抹脖子以明心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抹脖子。
然而,这偏偏是感情之事。
她虽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但也是个知道廉耻的女人,要她拿感情之事胡说八道,她是死也做不到。
只见,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人心难测,我猜不到。”
蛊云极肃容道:“我蛊云极的心并不难测,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个感情专一的男人,我对你的感情,海枯石烂,也绝对不会变心,我喜欢你,我爱你……”
“住口!”花轻衫断然大喝,脸若冰霜,“不要说了,我不愿意听!”
“好,我不说。”蛊云极阴沉着脸,缓缓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我该行动了,你说是吗?”
花轻衫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会喜欢你了吗?”
蛊云极苦苦一笑:“我并没有这么认为,当然也并没有这么奢望。”
话音一落,他立即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勾住了她的脖子,目光紧盯着她那樱桃小嘴,将自己的嘴唇缓缓地压了下去。
花轻衫十分沉静,十分冰冷地道:“等一等!”
蛊云极停止行动,笑问:“等什么?”
花轻衫冷声道:“你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蛊云极冷冷一笑:“任你如何诡计多端,我都不为所动,不会放你,今夜你插翅难飞,我无论如何都要占有你,你,没有反抗的权力!”
花轻衫铁青着脸:“不,我有!你不想在亲我的时候被我咬下舌头的话,就听我说!”
蛊云极微微一笑:“那你说吧!”
花轻衫面如死灰,眉头紧皱,一本正经地道:“我不反抗不挣扎,任你为所欲为的占有,但,事后,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掏出你自己的修为灵丹给我,怎么样?”
她这话并不荒唐,也并不可笑,更没有不可理喻。
在这个世界上,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蛊云极,了解蛊云极对自己的感情,疯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