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风冷。
人冷,心冷。
不,冷的不是月,也不是风,冷的只是人,只是心,阿丰的人,阿丰的心。
是夜。
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万毒盆地。
南面之地,地点位置七二九。
阿丰孤零零的站在一处崖顶之上,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他不曾看月,也不曾享受风吹。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来这里傻傻的站着,离开沈染月回来后,他就喜欢来这里了。
或许,只因此处孤寂。
但很明显,他的人比此处更加孤独,更加寂寞。
“你为什么不去冥天阁,找月儿姐姐呢?”
“你是不是又想要说,她恢复记忆之后,若还想见咱们,自然会自己来找咱们的?”
“其实,你不过是在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你是不敢面对恢复记忆的她,还是怕恢复记忆的她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
关小芽对他说过的话,不知不觉又在他的耳畔响起了。
他不禁摇头一笑:“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
“小丫头?你是在说我吗?”不知何时,关小芽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微微一笑,缓缓坐下。
关小芽走近他,在他的身旁坐下。
她盯着他问:“阿丰哥哥,你又在想月儿姐姐了吗?”
他苦笑道:“我不想她,还能想谁?”
她嘟起嘴:“想想想,天天想,想有什么用?我们去冥天阁见她不就是了?”
他一脸无奈,没答话。
她突然站起身道:“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他十分吃惊地盯着她:“自己去?”
她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嗯,我才不像你,光想不做,实在是憋得慌!”
“你别唬我,也别逗我,你真要去?”
“真的要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这……我……”
“算了,看你这婆婆妈妈的,我自己去得了。”
“哎……丫头等等。”他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
她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一个人不能去么?”
他断然道:“当然不能!你小丫头才几岁,我不是吓唬你,万一途中遇上恶人什么的,你是打不过,也跑不掉,很惨的,知道不?”
她扬起头傲然道:“我不怕!”
他唬起脸道:“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我怕你出事的问题!”
“嗨呀!”她十分生气,跺跺脚,“你这也怕,那也怕,连去见月儿姐姐都怕,我算服了你了!”
他拽拽她的手臂:“别瞎胡闹,走,回山洞睡觉去。”
她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下,嘟起嘴道:“睡不着。”
他一愣,也跟着坐下:“那咱们就一起看看月亮,吹吹风。”
她有些伤感地道:“阿丰哥哥,你说,就算月儿姐姐恢复了记忆,如果她真的永远不来找咱们了,那怎么办?”
他同样伤感地道:“还能怎么办?她既不想见咱们,咱们又何必去烦扰她?她过她的,我们过我们的便是。”
“口是心非。”
“就算口是心非,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冥天阁找她的。”
“你是不敢面对恢复记忆的她,还是怕恢复记忆的她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
“也许吧!”
“唉!”她愁眉苦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禁相问:“为何叹气?”
她一本正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道:“换作我是你,绝对不会这般窝囊!”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小丫头,大人家的心事,岂是你能明白理解的?”
“哼!”她很不服气地一声沉哼。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声突然响起。
阿丰和关小芽脸色一变,两人立即对视了一眼。
关小芽开口道:“走,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阿丰表示同意:“走,东北方向,一百一十丈处,记住,静观其变,我动则动。”
关小芽随即趴在了阿丰的背上,阿丰立即飞身而起,直飞向东北方向。
转眼之间,便已飞至目的地,两人凝身空中,俯视下方。
只见……
林中,一处空地上。
对立站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个蓝衣白发老者与一个灰衣少年。
两人彼此怒气冲冲,横眉怒目,显然是敌对。
灰衣少年铁青着脸,冷声道:“老人家为何阻我去路?”
蓝衣老者冷笑道:“老夫要宰了你!”
“为何?”
“你搅了老夫的清梦,老夫非常生气!”
“如此,晚辈在此给老人家陪礼道歉了,还望恕罪!”
“不行,老夫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老夫定要杀了你才能解气!”
“非如此不可?”
“是的!”
灰衣少年顿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老匹夫,给脸不要脸,真当小爷怕了你了?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蓝衣老者吹胡子瞪眼地道:“有种!看打!”
“呀——”蓝衣老者一声厉啸,一掌拍向灰衣少年,地上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浪直冲向灰衣少年,掌未到,掌风已气势惊人。
“老匹夫,找死!”灰衣少年一声怒喝,身子凌空飞起,避开强烈的掌风,一拳击向蓝衣老者。
“小子,看我的,妖道——风武——陀螺旋风!”蓝衣老者得意地一笑,掌一抬,掌风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