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身在高空,面色古怪。现在这个情形他是出手为难不出手难堪,左右都不是法子。
绿葫芦先前为何出手他本来不知原因,现在一看虽然好像是他言语不慎触怒了它要与自己动手,可是他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多半这葫芦与回流江老龙王早有深交,今日必定是要和自己有个不便。
天上原本打算端坐青云,置身事外的白衣看绿葫芦打算出手,也是飘然而至,临空负手,面上看着春风一片,双目却也是直视已经落到老龙王身后的葫芦,似乎有些敌意。
黑衣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脾气,如今绿葫芦已经不可言退,他怎么会再去自讨无趣:“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大不了敲脆你这绿壳,让你和这老匹夫一起去死。”白衣听到这里不自觉拧紧眉毛,闪烁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满,但终于什么也没说,算是承认黑衣这一番说辞。
绿葫芦里收却光束,不再出声。
黑衣隔空用剑打出一道剑气,而后双脚踏上去,如同马踏飞燕一般,浑身黑色气焰使得他犹如妖魔不是河神。老龙王这边也是现出法身,遮天长龙,黑金钢甲,张牙舞爪。
不过回流江老龙王看着气势不减,实际之前屠龙刀断早已元气大伤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负隅顽抗而已。绿葫芦在他身后敞开葫芦口,倾泄一缕绿光,看着寻常无奇但是孟知安三人却周身发冷胆战心惊,那黑衣也是感觉不妙,仔细对待。
“一壶剑气而已,试试看吧。”绿葫芦里声音开口道。
黑衣听闻,竟然心生怯意。知道剑气纵横可以化为实物,可是这绿葫芦居然养出一壶有如水流的剑气,别说他没看过,听都没听过。
那葫芦倒出的绿光只增不减,似乎无穷无尽,从天而降,如同天上星河坠地。黑衣回身用手拦阻,示意白衣不必动手。“本王清凉河都收的住你这小小剑气又能如何。”黑衣握住手中那柄剑,踏着剑气越过回流江龙王法身,直面剑气长河。绿葫芦流出的剑气通神一般,原本是直落而下一去不返,看到黑衣过来如同平地风起竟然卷向黑衣,整个长河看着像是手掌收握。
黑衣已经注意到脚下攻势只是一时不便想要回身恐怕反而难以脱逃,心底打定主意干脆破河而出,说不定还能打破这个晦气葫芦。长剑带着黑衣冲向绿葫芦,潮水一样的剑气也是迅速涌来,即将收拢。就在黑衣将要被包裹住时,剑尖顶住绿葫芦细腰,黑衣轻蔑一笑随后法力灌向长剑带着绿葫芦冲出剑气河流。
顶住绿葫芦后,黑衣空中翻身,转手劈向葫芦口,不过绿葫芦又是吐出一股剑气,生生推开这柄斩断屠龙刀的利剑。眼看背后剑气又要欺身靠近,黑衣心有不甘也只能先与绿葫芦留下一段距离。
刚刚没有从腰间斩断绿葫芦着实可惜,但他也看出来,绿葫芦其它地方都不是寻常坚硬,就是给他用剑慢慢磨也未必收效。不过,那葫芦口明显示弱,一再保护。若是想办法送剑到那里该是一了百了了。
绿葫芦从口中收回那满天流淌的剑气,也是对峙一样浮在空中。老龙王身上有伤,最后还是落到山体上盘缠着,怒视黑衣一腔怒火无从发泄。
黑衣看着绿葫芦,心里计较一波,对白衣说道:“下一合我涉险拖住那剑气,你把绿葫芦带远一些,我们好收拾它。”
白衣似乎觉得危险仍然不太可行,就劝阻:“我们到这里原本就不是要与老龙王起争斗,如今他已经身受重伤算是有了教训,何苦多生事端。”
黑衣这次完全不听劝阻:“我先去了。”
白衣无奈摇头,只能从另一侧跟上。他手中并无武器,就是指尖旋转着雪白飞羽,赏心悦目是真,不知有何厉害。
绿葫芦身体倾倒,再次吐出凌厉剑气,黑白两道云彩齐齐向前,一左一右包夹。
白衣双手结印,然后指尖飞舞一化万千,漫天飞羽,隔离开一道道剑气,原本绿葫芦就针对黑衣,黑白一起过来这几乎算是把白衣放过去了。
只是白衣靠近还没来得及出手,葫芦吐出剑气把自己包裹住令他束手无策。
黑衣接近以后,抬手一剑,满天流云分道,一线天光衍射。昏暗天地之中这才有些明亮。
这一剑,是开天辟地的气势。
绿葫芦四周剑气像是丝绸布匹一样被撕裂,一缕一缕的分解消逝。
只是壶口流泄,波光荡漾之后,又是一层剑气披在全身。
黑衣咬牙恨恨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葫芦里有多少剑气,便是一层一层的削,本王也要把你抹杀。”
孟知安在峡口看着这一番神仙交战,虽有敬畏还有一丝向往,他自知实力与黑衣之间相距甚远,可以说天壤之别,不过纵使如此,他依然不会忘了那一掌更不会感到畏惧,虽说高山仰止,可对他来说,心中无畏苍天可攀。
绿葫芦自知一味躲避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这黑衣本身实力高深,自己只是器具,哪怕通天威能,不借由他人之手也施展不开。它身边只有老龙王,可惜他不仅自身难保更不懂用剑,一辈子只带着一把屠龙刀。这峡口群山诸多仙门正道它也是遍瞧不上,这黑衣在此造次多时竟然没有一人出手阻拦,真可谓笑煞人也。
当初那小子在横剑山遇见它的时候,一时意气风发说学成以后再不上山,一辈子留在尘世斩除奸邪,立志大剑仙,为万世开太平。可是时过境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