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意细嫩的肌肤,哪里是这钗尖儿的对手,锐利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殷红色沟壑,从脸颊一直划到耳根,
此时浑身伤痛的柳思意,已经没有了呼喊的力气,只是无助的张大着檀口,无声的释放着身体上所承受的痛楚。
这一道划痕,显然没能满足杨氏那bian tai而兴奋的心,她用发钗在柳思意的脸上比划着,准备再来一道时,
远处传来了响彻云霄的铳声!
“砰!”
“砰砰!”
清脆且极具穿透力的铳响,轻而易举的撕开了山雨落下的帷幕。
“什么人!”
队伍前面正在跟葬礼司事讨论着相关环节在雨天如何进行,听到这铳响,慌忙的抬起头,朝周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周围一圈足足有上千骑兵,一身甲胄的朝着他们围了过来,手里紧握着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马刀,
骑兵的马前还有不少手持火铳的军士,正用那黑洞洞的铳口,冒着他们这队白衣白袍的送葬队伍。
“敌袭!”
队伍中的那些兵丁,赶忙端起手里的缨枪把曾子仁围在中央,队前的那八个骑兵也都纷纷调转战马,对着周围那如同有幽灵一般,还在不断从雨雾中现身的人群。
“不要慌!这里是怎么会有敌袭,去!问问他们是哪部分的,就说我是四川都指挥使曾子仁。”
曾子仁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雨水浇的,到算是清醒,吩咐这一名骑兵,打着他的旗号去问问对方是哪个部分的。
在足足围上了数千人马之后,这些骑兵才裂开了一条道儿,一骑身着蓝底官袍的男子打马走了过来,
“四川都指挥使曾大人正在为家父举办葬礼,你们哪个营的人马,何故围住我们?速速通禀上来!”
那骑兵认不得安逸,用马刀一指,厉声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四川的绿营官军,还不都是指挥使的麾下,就算你是卫所归总兵管,见了指挥使该行的礼也一样不能少。
其实不用那骑兵通报,曾子仁已经看见到为首一人的身影,安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认得出来,
看到是绿营官军,他也是心中稍定,安逸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老指挥使的葬礼上搞事。
不过很快
安逸就给他俩一个意想不到,
他也不答话,转身从一名铳手那里接过上了膛的火铳,对着面前的骑兵,
“砰!”
呼啸而出的弹丸夹杂着血肉,贯穿了骑兵的胸膛,伴随着他不解的眼神,缓缓的倒在了马下。
这下子让送葬的队伍一阵sao luan,死亡的冲击对于他们比任何官位和头衔来的都要强烈。
曾子仁也是万万没想到,安逸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那骑兵给打死了,他那带着戾气的眼神,仿佛穿过了雨雾,给他的眼底添上了一抹恐惧感,
“安逸!你想zao fan吗!”
不过他都上的乌纱,还是给了他质问安逸的勇气。
安逸仍然没有答话,眼神在送葬的队伍中搜索着,
很快
他就找到了他想找的目标,正跪坐在地上的那一身艳红。
但是
当他快马来到这艳红身前的时候,很快被柳思意那一身的伤痕,点燃了心底的杀意。
站在身旁的杨氏,手里还握着滴血的发钗,她一脸惶恐的看向安逸时,安逸眼底的足以冻结一切的冷意,让杨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安逸将他自己的素色锦袍脱了下来,披在柳思意已经完全湿透的身上,然后将她慢慢的搀起,
柳思意的美眸看向安逸时,心底泛起这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几次想要放下都没能放下的他,还是在这攸关时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或许,他就是上天派下来擒拿自己的天兵天将,
算了......认命吧........
安逸将虚弱的柳思意扶给身后跟来的金铭尹,然后提着腰间的那柄佩剑,就朝着杨氏走了过去。
“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都指挥使的夫人,我.........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从喉咙中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喊,
安逸带着血色的剑锋,刚刚齐刷刷的切下了杨氏握着发钗的那只手臂,
“啊啊!!!你!!”
杨氏用手捂着断肢,汹涌而出的鲜血从她的指缝里不断地外冒,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痛苦的倒在泥泞里,
“安逸!你给我住手!”
曾子仁提着剑就欲要上前,
然而没等他走出两步,孟崎带着骑兵,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面对数百倍于己的先锋营,曾子仁手底下这些散兵,显得很没有底气,握着刀枪的手都在雨中微微颤抖着。
安逸并没有让杨氏惨叫多久,他跟上前去,将手里的佩剑,狠狠的刺进了杨氏的胸前!
“呃~~”
贯穿心脏的青峰,迅速的带走了杨氏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声音和全部的生气。
“我是都指挥使!我命令你们给我让开!”
曾子仁怒不可遏的“自我介绍”,并不足以让孟崎的骑兵挪动半步,
安逸冷冷的看向他,曾子仁感觉到他那双眼睛都是鲜红色的,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样没有一丝怜悯之意,
死神一般空灵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南山的上空,仿佛是来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