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吴总旗官苦着眉头,似乎还要说着什么的,却被裴振风挥手打断了,
“执行吧!”
说完,他四周看了看,将目光锁定在一处较高的的岩石壁上,然后提着那杆镏金镗,就飞奔了上去。
一线天南出口外面的近卫营也在赵继宗的指挥下,近乎疯狂的贴在重骑兵的周围缠斗着,
刚开始远距离的对峙,这重骑兵已然是让他见识了一下那种投掷短枪的厉害。
赵继宗手里的这柄长刀,舞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精准的击打在骑兵的甲胄软肋之处,一旦寻得脱阵的骑兵,他总能飞身而起将其斩杀当场,
不过在面对三三两两的骑兵阵时,就算是他也只有招架的份儿。
“锵!”
赵继宗飞速的从身下拖过长刀,左脚踏住一名重骑兵探过来的战戈,右手握住刀柄的最末端,抡圆了狠狠砸在那重骑兵的头上,
金属碰撞、火花四起,虽然赵继宗手里的大刀没能劈开重骑兵的头盔,不过巨大的撞击力仍然击碎了他的头骨,红白相间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头一歪,死在了马上。
正带他收回长刀,准备收割下一个目标时,忽然发现一线天的岩壁高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拼命的向他挥动着手臂。
那不是裴振风吗?
他手里拿的是.......
赵继宗也注意到了裴振风手里那件耀着金光的兵器,
虎翼镏金镗!
那不是曾指挥使的兵器吗?怎么在他的手里?
还没等赵继宗想明白,见到他注意过来的裴振风,双手朝前指着南面的方向,不断的向他做着撤军的手势。
撤?
这下赵继宗更是一脸糊涂了,如果不是两个相隔太远无法喊话,他还真想问问裴振风,我带着近卫营撤倒是容易,你还出不出来了?
裴振风站在上面,连他的表情都看的模糊,更别说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了,只是不停的做着让赵继宗南撤的手势,时不时的还朝他晃一晃手里的镏金镗,看起来一脸的着急。
估摸着应该是指挥使的意思。
赵继宗这样想着,战场上军令如山,虽然他暂时还想不明白意图,但是令行禁止,让撤就得撤。
他单手握拳,高高的伸在空中挥了挥,示意收到命令,然后用长刀磕开刺到面前的两把战戈,返身奔着营中而去。
“传我的命令,全军后撤,留一百军士和两百弓弩手殿后,不管他们有什么异动,直接弓箭招呼!”
赵继宗拉过营中的两个总旗官吩咐道,
“是!”
岩壁上的裴振风远眺着近卫营一点点的脱离了战场,缓缓的收缩起来,做出了后撤的态势,他这才放心的翻身下去,回到谷口前。
按照他的指令,谷口里面的先锋营也已经撤出了战斗,纷纷跨上战马,后队便前队,奔着峡谷的北部出口,也就是他们进来的地方,冲击而去........
且说北谷口江云这边也早已经是举步维艰了,原本一百多军士围成的圈,现在已经缩小到还是十几个人了,
五谷教的包围圈最里面,也已经换上了清一色的长兵器,这让本就处境艰难的中军营更加举步维艰。
江云两只手分别拿着两杆战戈,浑身上下的铠甲上已经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血头血脸的站在人群中间,起伏的胸膛大口的喘着粗气。
基本上现在他已经不抱希望能活着出去了,虽然看不到对面谷口的情况,但是没有收到响箭的他猜到应该一线天里也在发生着战斗,他只能说尽力拖住这些五谷教大军,确保大队人马能顺利出谷。
这片刻之间,又是三五个军士被拿着长枪的五谷教扎了个透心凉,晃了晃身体,倒在了地上,两旁的人马赶忙拿着盾牌,封堵住因为减员而造成的漏洞,
此消彼长之下,江云周围连十个人都不到了,
“罢了!诸位将士,随我一起杀个痛快吧!多杀他一个人,指挥使那里就少一份风险。”
江云将那两把战戈交叉在胸前,加上浑身上下的血污让他看起来如修罗在世一般,杀气腾腾,
“好!!”
眼看也是求生无望的众人反而被激起了昂扬的战意,将手里的盾牌往地上一丢,捡起身旁死去同伴的战戈,就欲要跟着江云来一番痛快的“死亡之舞”。
“江把总莫慌!振风来也!”
这道嘹亮的声音传到江云的耳朵里,就好有一只天使之手,把他这个恶鬼修罗从地狱带到了人间。
他转头望去,看到裴振风带着先锋营从一线天峡谷里面冲将而出,一个个的骑兵手里挥舞着马刀,如狼入羊群一般冲进了五谷教众的包围圈。
江云这边的五谷教和南面的重骑兵不一样,他们可没有厚重的板甲保护,都是粗麻布衣为主,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已经在南面和重骑兵的剿杀中红了眼的先锋营,看到这群流民一般打扮的五谷教,根本不需要裴振风的命令,一个个全都嗷嗷叫的冲杀了上去,将刚才憋屈在心头的怒气,全都宣泄在了明晃晃的刀尖上。
五谷教这边的人马把江云围住这么久,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一百多号人身上了,对于一线天里冲出来的官军骑兵完全没有防备,
这一时间杀的是刀光剑影四射、人头胳膊腿儿乱飞,原本铁桶一般的包围圈,很快就势如山洪的先锋营骑兵撕开了一个口子,冲杀到了包围圈中央。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