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很细微的异样,但还是没能逃过杨启辰的眼睛。
杨启辰伸出食指,指尖沾起了许安然额头的一滴汗珠,随着之间一起,含进了嘴里,吸吮了一下,甚至发出了嘶溜的声音。
表情看起来既危险又玩味,杨启辰放下了手指,表情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冷咧,而是换上了笑容,可是许安然却觉得这样的杨启辰才是真正的让人胆颤心惊。
勾着唇,杨启辰再次靠近许安然,直接将脑袋侧到了许安然的耳边。
“你说句爱我来听听。”
许安然的脸瞬间惨白,不可思议地对上杨启辰满是笑意的眼睛,眼里全是惊恐。
下一秒,杨启辰就抓住许安然的左手,举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全无。
“想学人家用激将法,也得把演技练好了再来,手指抖得那么厉害,还想妄图欺骗我!”
准备了这么久,在他面前,还是被一把戳破,许安然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垂下了头,眼泪流了出来。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是想把最宝贵的东西在记忆最深刻的时候留给最爱的人,而不是用最宝贵的东西去绑住他。
“你回去吧。”
杨启辰松开了许安然的手,起开了身子,没有再看许安然一眼,让她走。
许安然有些麻木地拿开杨启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打开了车门。
“对不起。”在下车之际,用着极小的声音说出了三个字,然后,落荒而逃。
杨启辰坐在车里,看着从自己身边快速逃离的身影,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明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可还是心痛到不能自己。
怕被自己母亲看出异样,许安然没有直接跑回家,而是跑到了家附近的一个公园,坐在石凳上,捂着胸口一个劲地掉眼泪。
胃部的抽痛还在继续,可比起心脏的疼痛,这些,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看着不断抽搐颤动的手指,阵阵窒息感将她吞噬。
突然,胃里一阵猛烈的翻滚,许安然抓住胃前的毛衣,跑到一个垃圾桶旁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杨启辰的头已经埋进了方向盘,他找不到词来形容此时自己的感受,对他来说,许安然就像一只寄生在他心脏细胞里的蛊虫,如果只是在他心脏游走,蠕动。他只会觉得痒,无关紧要,可是,一旦兴起啃食他的心脏,一旦她咬住他的心尖,他就会嗜血锥心般疼痛到无以复加。
冬夜的风,很纠缠,不吹则已,一吹,就会让人止不住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杨启辰慢慢抬起了头。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晚上十一点,许安然离开时的未关的车门依旧敞开着,冷风灌进了他深蓝色的毛衣里,冰冻着他的肌肤。
揉了揉太阳穴,杨启辰拨通了韩笠的电话。
“辰哥,你在哪?”
“在许安然家附近。”
“你去找嫂子了?”
“嗯。我在美国的那张卡里现在有多少钱?”
“大概有三千万美金,你问这个做什么?”
“卡里钱折合成人民币全都拿去给他还债,钱不够告诉我,多的,就匿名打到许策的账户。”
“辰哥,你怎么突然......”
不是为了报复许简中故意让他破产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要帮他还债,那前面做的那些不是很多余了吗?韩笠不懂。
“去办就是了。”
杨启辰并没有解释什么,对他来说,与其是替许简中还债,倒不如说是希望许安然过得轻松些,自己好受些。每次跑去她上班的酒吧偷偷看她,看着她这么拼命的工作,他都心疼不已。
“那许策呢?”
“安然需要治疗。”
“我知道了。”
韩笠也不再多问了,他只要站在他身边,按照他的吩咐,把一切做好就行。
杨启辰是信仰,信仰需要的不是理解,信仰需要的是绝对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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