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掏出麻醉手枪,紧紧攥在手里,支棱起耳朵,细细分辨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刚才之所以用淬了毒的蛇节鞭,是因为根据脚步声,她推算出那人身形高大壮硕,仅凭药力有限的,很难一枪击倒。
她虽有些巧力,却没什么功夫,一旦陷入缠斗必输无疑。所以才临时改变策略,抽出了皮革腰带里特制蛇骨鞭。
这鞭子经过特殊设计,一旦鞭节缠着目标,按下手柄处机关,关节处就会翻起根根倒刺,而那些倒刺无一例外都被淬上了浓度极高的mí_yào,即便是一头强壮的水牛也会瞬间翻倒在地。
这一次来人明显不止一个,再用蛇骨鞭就会失去速度,只能用。
还好根据脚步声,来人应该有两个,且体重不算太重,一枪一个足能对付。
她的枪法很准,前世混社会时,她就习惯了枪不离身,就是夜晚睡觉,枕头底下也会藏上一把。不止枪法好,对于枪支的拆卸组装更是熟稔。
但是古代毕竟不比现代,纵使她能够找到曾经在锦衣卫任职的枪支高人,没有足够精密的设备,还是做不出指数精准的手枪。
但她到底是云西,正主做不出来,做个山寨还是绰绰有余。
枪械她做不出,精准度感人的玩具枪却是手到擒来。配合着前锦衣卫高人的超牛技术,她便研发出了可以射击毒针的手枪。
虽不如前世手枪来得可靠,在此时的大明朝,却是足够雄霸天下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走出甲板舱口,云西蹲伏在地,凝神闭气,双手握枪直直对准来人,食指搭在冰凉的扳机上,蓄势待发。
第一个奔上甲板,转弯,露出面颊,云西目光一凛,食指骤然发力,一道笔直的银线便直中那人眉心!
第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刚跃上甲板的第二人就中了第二枪,蛰伏的云南瞬间跃出,一一撑住瞬间昏迷的水匪,连拖带拽的拉到挡板之后。
云西这一次又换了另一种口技,如吸引着毒蛇出动的杂耍艺人一般,忽悠出一个办倒一个。
船上水匪人数她早就探摸清楚,除去撂倒的,船下就只剩下两个。
可就是这两个却迟迟不再上钩。
云南走到云西身侧,掏出自己那支,沉声说道:“下面定然缠斗上了,剩下的交给我。”说完他抬步就向舱口走去。
云西一惊,伸手就拽住云南手臂,“你枪法哪里比得过我?让我去!”
云南恍然回头,白皙的面庞在月光的衬托下如瓷如玉,望着云西剑眉微蹙,眸色幽深,语气冷峻不容辩驳,“我才是男人。”
他强横抬手掰开云西手指,转身一跃瞬间消失在舱口。只留下云西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兀自怔愣。
夜风骤起,吹皱她心底一池春水。
还没等她在脑海里重放一遍刚才情景,下面就又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云西瞬间将心事抹平,警惕的举起手枪瞄准黑黢黢的洞口。
“是我。”底下传来的却是云南的声音。
云西这才收了,第一个走上甲板的果然是云南。
紧接着第二个跃上来的正是几度和云西交锋的锦衣公子,后面是他的同伴,再后面是剩余船客。
“真是太吓人了,没想到这么豪华的大船竟然是条黑船!”锦衣公子撩着衣摆踏着楼梯,惊魂未定的叫嚷道。
云南悄然走到云西身旁,背对着众人,低声道:“水匪已被制服。”
云西挑了挑眉,重新打量着狼狈而出的众船客。
“是锦衣男子和他朋友干的吗?”她轻声的问。
云南点了点头,径自离开,阔步走向餐室。
云西眯细了眼睛,望向一众船客。
凭她的直觉,锦衣公子背后那名不显山不露水的中年男子,才应该是个厉害绝色。
“云姑娘,”一个男子忽然走向云西,躬身拱手深深一揖,“吾辈此番得以逃生,多亏了你与令兄一路慧眼如炬,汪某人感佩之至。救命之恩,日后定当还报!”
云西眸光不觉一动。
这人真是好眼力,才清醒过来就看清了其中关系。
还未等她答话,就听后面锦衣公子不解的问道:“守泰兄,水匪明明是你用计制服的,这会怎么谢起别人了?”
中年男子回头看向锦衣公子,肃声斥道:“术阳,恩人面前不得无礼!”
“这位兄台,言重言重,”云西微微一笑,摆手劝道:“云西只是做了该做的,算不得什么恩人。”
“不错,”不想接过话茬的却是云南,“我们兄妹此番也是自救,实在承不起恩情一词。”
云西回头望去,只见云南重又带上了斗笠,带着杨家小姐与李妈一同走了出来。
云南走到众人面前,身形傲然,凛然说道:“更何况,现在还不算平安,大船航向已改,距离京城越来越远,诸位其中可有能驾船的高人,驾驶航船掉转航向?”
惊魂未定的船客们怔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后,才有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小老儿年轻时做过水手,倒是会航船转舵,只是几十年没再摸过,生疏得很,现在也没甚的力气了。”
云南略略躬身,“无妨的,老人家,晚辈虽无驾船经验,但读过一些书籍,我操控,您指挥即可。”
老人一时迟疑,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云南,“年轻人,操舵使船可不容易,你从没干过,能行吗?”
“老人家,您放心吧,这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