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酸”,祝愿败下阵来,伸手揉眼睛,刚才瞪久了,眼眶涩得差点掉眼泪。
桑达没注意后面的眉眼官司,他警惕地望着正前方,低低咒骂了声,抢过方向盘,用最快的速度地向左打转,高速行驶的车骤然急转向漂移着躲开碰撞。
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祝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弹出去,如无意外,面部将和靠在前座的ak47亲密接触。
糟糕,这下要毁容。
幸而一条胳膊将她拦回原处。
祝愿惊魂甫定,视线顺着那只收回的手往上移……脖子还蛮修长,唔,喉结也蛮漂亮,下颌线清晰,侧脸——
“吓傻了?”, p.n截断她发散的思绪。
祝愿回神,尴尬地清清嗓子,教养促使她说点什么,“谢——”
“不必谢”,p.n乜斜着眼睛瞥她,嘴角扯了下,“你脸砸枪上导致子弹自动击发会产生什么后果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
祝愿本想反驳一句“我关保险了”,但意外撞击确实会令枪走火,尤其在防弹车内形成跳弹的概率很高,子弹偏转状态下射入人体造成的空腔效应堪比达姆弹,绝对会死得特别惨烈——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她顿时不吱声了,悻悻然地别开目光,无意间瞄了眼车窗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右侧轮胎悬空,下面是浊黄的湍流。
“喂,你怎么开车的”,她猛踹司机小哥的座椅,“谁敢撞防弹车,直接碾过去,你躲什么!?”
p.n转过脸看她,眼中的揣测和深究让人心里发毛。
祝愿硬生生扛住他渐生凉意的目光,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
可弄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不知他瞧出了什么端倪,说到底是心虚。
“那是谭雅洁的车”,p.n眼神叵测,笑容意味不明,但说出的话挺造孽,轻描淡写揭了她老底,“你调查得有点草率。”
调查?祝愿悚然一惊,他结论下得像盖章那么明确,难道手上有她的把柄?不对,她马上否定,有的话就不跟这儿玩刺探猜哑谜了,她稳稳心神,半真半假道:“极总你也太高看我了,知己知彼哪儿那么容易呀。”
说完她闭紧嘴巴,目光落到对峙的车上,深紫色宾利,挂曼谷特色车牌,绘着大都会和湄南河,泰文字母后一串吉利数字9999,仔细回想,跟拍谭大小姐出行的照片中的确出现过一部类似的车。
谭雅洁当真在车内?祝愿疑惑,她冲谁来的?
不由瞟了眼p.n,他双目微阖,安坐如钟,似乎全不将挑衅者放在眼里。
再瞧车外,仍静静地,就这么僵持着?祝愿打破沉默,“不下车看看?”
桑达回头怒视,“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稍后转过头冷声说,“凭谭雅洁还不够格让老板屈尊见她。”
无故吃了顿排楦,祝愿向桑达的后脑勺竖中指泄愤。
不过担心有坠河的危险,她焦躁不安地关注车外的动向,怕谭大小姐突然发疯撞过来。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司机小哥打了个电话,从卡车上跳下几个人带着工具进行清障处理,不多时悬空的轮胎回到地面。
重新启动驶向主路,对面的车反应迅速又横插过来,这次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女人。
祝愿再三确认,除了谭大小姐,没有其他人。
“p.n你给我下车”,谭雅洁歇斯底里地拍打车门,脸色憔悴。
印象中谭大小姐一向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从未如现在般失态过,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裙,踩了双丝质拖鞋,怎么看都像从家里匆忙出来的。
“p.n,你下车,我命令你下车!”,谭雅洁甩起手包砸车窗,大有不见p.n誓不罢休的决心。
“老板,我下车去把她拉开”,桑达怒道。
“不用”,p.n下车,目光瞥过谭雅洁,彬彬有礼地称呼了声“大小姐”。
谭雅洁看着他没有情绪的眼睛,畏惧地后退一步,大哥曾说过,轻易不要惹小威尼斯人的p.n,得罪他不会有好下场,可眼下她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求他放人。
“p.n,求你帮帮我,放了陶然吧”
祝愿手撑着车门,跟好事之徒似的竖起耳朵,听谭雅洁提起陶然愣了愣,不会吧,沙惕贩毒,还要搭上女婿?
“没有沙爷的指示,恕难从命”,p.n轻言慢语,一派温文尔雅的风度,谭雅洁却知道一旦他拒绝,就很难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讷讷地说:“那……请让我见他一面,可以吗?”
祝愿偷瞄谭雅洁隆起的小腹,耳边听着她恳切的哀求,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不怕死地用手指戳戳p.n的后背,小声说:“诶,怪可怜的,就让他们夫妻见一面呗,别不近人情嘛。”
p.n侧过脸斜睨她,“你这套表面慈悲还是收起为好。”
祝愿从谏如流,借着由头将怀疑说出来,“陶然是千金不换的制毒师,有车蓬的例子在前,沙爷怎么肯轻易放他在外行走”,她干脆下车,走到谭雅洁旁边,作贴心状,“大小姐,会不会你消息有误,陶然真和我们同行的话,你只要求见他一面,于极总而言不过行个方便,何必推拒你。”
陶然不是普通的制毒师,他在三和帮负责研发新型毒*品,一般不参与贩卖,后来起了异心,勾结车蓬另起炉灶,事败后被沙惕软禁起来,要是他真在另一部车上,那这趟越南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因为无论陶然还是p.n包括她这个临时被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