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我们起床去车站,路过早点铺时吃了早餐。待会儿还要坐车我因为尿频只吃了3个羊肉包子。他吃了一张大饼喝了一碗大米粥,我又要了两个鸡蛋,他剥开给我一个。我吃蛋黄每次都能噎个半死,所以我吃蛋清,将蛋黄给了他,他看了看我接过蛋黄没有言语。
临走时我们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吃的,我问他想吃什么他只管摇头,我就不再言语了,闷头往推车里塞东西。
我俩在火车站等了一会儿开始检票,检票时我才发现一个疏忽的问题,我买的是软卧,锦城买的是站票。
他只是把时间改签了,没有改签软卧。
唉,我早该想到的。
上了车我抢走他的票找到列车员补了一张软卧的票。正好我对面的铺位上没人,他就补到了我的对面。
我将包放在床上四仰八叉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则站在床头不知所措。
“把包放一边躺上去啊。”我提醒道。同时回他一个初晨般明媚温暖的笑容。
他听了我的话将包放在里面学我躺了上去,但没有四仰八叉而是循规蹈矩的躺着。
我的上铺是一位中年男士,谢顶,小眼睛,葫芦娃身材。一上车就开始吃泡面,发出的声音很大,刺激的我也想吃了。我问锦城吃不吃,他摇摇头。我拿了两碗泡面出去了,倒好热水回来给他一碗,他看看我什么也没说就接过放床头桌上了。
我把买的零食放在我俩床中间的小桌上,递给他吃,他摇头,拆好给他,他接着。只是不说话。仿佛长嘴就是为了吃喝。
一路上他要么吃我给他的东西要么趟着看书,有时会掏出手机看一会儿然后继续看书。
对了他的手机是我昨晚给他的,还是之前我给他买的那个。我以不容置喙的眼神将手机给了他,他抿抿嘴唇就接着了。
他看的是《大学语文》,不知翻到了哪一页神色很是动容,平常冷峻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
我右手托头侧身看着他,他双目灼灼的看着手中的书,那神情给人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我不禁也跟着喜悦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变得哀伤,眼波开始流转,眼神已经没了焦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书,像一个巧夺天工的石像。又过了一会儿他的鼻翼轻轻呼出一些气息,很轻很慢,好像怕扰乱了周围的空气似的。可我明明觉得这是他悠长无奈的叹息。
他在想些什么呢?
我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有点发沉,我感觉整个人在慢慢下坠
我梦见自己回家了,在吃老妈做的猪肉炖粉条,猪肉肥而不腻,粉条滑而不黏。吃完再把馒头掰成小块放进汤里面,馒头慢慢吸收汤汁的咸香,夹一块放进嘴里,汤汁浓郁可口,馒头甜香软糯,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我吃了一大碗猪肉炖粉条就了两个馒头后就被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惊醒了。
声源来自我的上铺,那个秃头猥琐酒糟鼻的男人。我坐起时瞄了他一眼,他侧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声音应该是某种激烈的游戏。
我看看锦城,他还保持着刚才看书的姿势,不过已经换成了《人力资源管理》。他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不过脸颊有点潮红,看样子不像是热的。我左右环顾了一圈,他上铺那个中年妇女正面对着墙壁带着耳机玩手机,俨然把我们当成了空气。
我正要起身上厕所,上铺的酒糟男开口了,“哎兄弟,你刚才的话太搞笑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是对着锦城说的,那姿态恨不得将脸贴到他脸上。
原来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说话了,说的还挺带感的,不然酒糟男也不会表现的那么熟稔。
锦城听后不动神色的看了我一眼,伸手将小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拿起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又放回原处然后轻启朱唇看着书说,“我忘了。”
酒糟男显然很不满意,不依不饶道:“骗谁呢,说的那么溜,怎么可能忘?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我不走了,躺回床上看着他。
在我和酒糟男的双重压力下他微微皱了眉,他将书往身侧一放抬腿下床以一种酷得掉渣的姿势目不斜视的走了。
酒糟男“切”了一声,我惊异愤懑的目送他离去。
那位中年妇女突兀地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闷笑。
我膀胱憋的难受瞪了她一眼也跑了出去。
回来后我打开一包瓜子给他,他接过边看边磕了起来。
我看他心情还好就在微信上问他刚才他们聊了什么。他回复说酒糟男问他我和他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我问他怎么回答的。
他回复酒糟男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酒糟男回复说他看我跑上跑下的伺候锦城,有点纳闷,觉得我俩应该是兄弟,不会是同学朋友的关系。只是看他比我成熟觉得他应该是哥哥,我应该是弟弟。但又觉得没见过这么冷漠的哥哥,就有点疑问,于是便开口问锦城了。
锦城说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只是弟弟犯了错在讨好哥哥。
酒糟男自然问他我犯了什么错。
他回复说我太不小心了,不听哥哥话,结果让车给撞了。
酒糟男笑过后说就算我不小心,现在结果已经造成了,当哥哥的应该好好照顾弟弟才是。
锦城回复说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一定让我长点记性!
后来酒糟男觉得在火车上待着无聊透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