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的大脑里正努力搜索着有力的说词,没想到秦天大手一挥却已作了结论性的总结:“不要再说了,就按爸妈说的去办,让你过来其实也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主要是告诉你,不准再去逼亦玲打胎了,我和你妈只想看到亦玲能不能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
秦放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他是孩子的父亲,可看这架势这个孩子的存留他已根本无权决定。只是亦玲的胃口那么大,父母的想法只怕仍旧是一相情愿。想到这里秦放当即试探着问母亲:“妈,您的这些想法亦玲知道吗?她同意吗?”
见秦放已不象最初那么激烈,这让陶怡的心情很好,当即白了秦放一眼:“只要你离亦玲远一点,不再去逼着她去打胎,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
秦放更是不解,亦玲的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可现在听母亲的意思,像是要全然敞开自己,秦放忽感觉荒诞极了。正困惑时忽见常宁进来,秦放这才明白母亲找的人是谁了。
当常宁终弄明白秦天的真正用意之后,心头在感到震憾的同时,对亦玲也早生出无比的同情。这就是你苦苦痴守的感情?这就是你削尖脑袋也要往里钻的家庭?这就是你不惜代价也要踏进的豪门?可他们把你当成了什么?只不过能生出孩子的容器!他不禁为亦玲感到痛心感到可怜。
然后常宁的胸腔里便徒生出一股愤怒,他很想当面回绝这令他不快的差事,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再用这种方式,去伤害他曾经深爱的女人。
然而,即便常宁此时心中早满溢着愤怒,可是面对着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秦天,却也冒不出一点火气。何况做下属惯了,那锐气那棱角也早磨去了不少,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要将不满压在心头,并无条件的服从上司的命令。
那怕此时早生出反骨,也具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常宁也不愿当面同秦天争吵并大声地责问秦天:“你们为什么要样做?”那怕他很想将心底的声音喊出来。然后脸色难看地向坐自己的坐驾走去,不曾想在半路上被秦放拦住了去路。
秦放冷冷地打量着常宁,并讥讽地道:“你还真打算替董事长这样同亦玲交涉?并让她将孩子生下来?不忘了,亦玲怀的可是我的孩子。
常宁愤怒地盯着秦放,语气也是同样地冰冷:“知道,若不是你惹下收不了场,哪需我出面?”
秦放被呛得怔在了当场,然后恼羞成怒地道:“我承认我是混蛋,但你呢,是谁曾口口声声说深爱着亦玲?并不想再看到她委屈的样子,那你就忍心看到她将孩子生下来?”
常宁将目光移向别处,语气仍旧冰冷地道:“该怎么做,我心里自有分寸,好像用不着秦总在这边吩咐。”
早因为亦玲有点着急上火的秦放,见常宁一再顶撞自己,心里也很生气当即恼火地盯着常宁:“我承认在亦玲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亦玲,但常宁你给听着,我不想看到亦玲将孩子生下来,和亦玲我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了,到底是听董事长的还是听我的,你自己看着办,还有这件事你能处理,就去处理,不能处理就不要去,亦玲的事我自会解决,董事长那边我会替你解释。”
常宁当即怒视着秦放:“是不是将亦玲伤害得还不够,再去伤害她一次?”然后看也不看秦放一眼,一钻进坐驾,早将那标致开了出去。
虽说不顾秦放的劝阻,常宁凭着一时的冲动和意气来到了亦玲的住处,可到底怎样开口,说实话他还没完全想好。也因此当亦玲笑眯眯地问他:“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常宁也只能支支吾吾。他当然不能将秦天让他过来的用意和盘托出,那样对亦玲是不是太惨忍了?他现在想做的当然是尽自己最大所能保护眼前的这个女人。
常宁呆呆地看着亦玲,那目光里除了同情,更多的便是痛心,然后忽然捉住亦玲的手急切地道:“亦玲,我们离开这里吧。”
亦玲吓了一跳,惊讶地道:“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常宁激动地道:“离开这里,让我们重新开始!”
亦玲定定地看着常宁,忽然冰冷地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何来重新开始?”
常宁嘶喊:“那是因为你从没给过我任何机会!亦玲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并给自己一个机会,让我们试着接受彼此。”
亦玲冷道:“爱是冲动的,用不着尝试,既然你自己都不能确定,我凭什么还要跟你远走他乡?我怎能将我的未来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尝试上?”
常宁不禁气得话结,尔后生气地瞪着亦玲:“算我刚才口误,没将我要说的表达清楚,现在我明确告诉你,我爱你,爱得都快要发疯了,为了你我愿意抛下这里的一切,并天长地久地守着你,这够了吗?”
虽说常宁的这番话完全是自己用言语激出来的,但亦玲却也丝毫都不会怀疑常宁的心意,说实话如若不是因为和秦放有了太多的过去,还有那么一丝不甘,她真想飞身扑进眼前这个宽阔而结实的胸膛。只是此身已残,哪还配此等深情?为了不给自己留退路,亦玲仍旧一副冰冷的神情,而且仍旧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也还不够。”
常宁吃惊地瞪着亦玲,然后两眼里便渐渐生出怒意,并且是那样的痛心疾首。如若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如若眼前的女人真的只是自己的小妹,常宁真想打来一盆冰水并倾泻在亦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