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蓉走出书房之后脚下一软,险些摔了,小春子出于本能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说:“庆小姐仔细脚下。”
庆蓉手扶住墙免于摔倒,随后便缓慢地往前走去,她无神的眼眸中忽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刚才她所说的话,只要引起他的怀疑就足够了,他们日后即便成婚也定然不得安稳。
试问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妻子跟别人有染呢?偏这种事都是有口说不清的。
只要他们过得不安稳她便安心了,她庆蓉毁了,凤羽曦也好不到那里去。
“哈哈,哈哈哈”庆蓉突然仰头狂笑起来。
小娥站在书房里也听见了庆蓉的笑声,打了个冷战,见王爷已经坐回书桌看公文,她忙走出去问小春子茶房在哪里?
小春子暗自点头,这个小丫鬟不错,挺机灵。
小娥端了茶来,摆在宁皓天的面前便想退出门外候着,却被宁皓天叫住了。
小娥以为他还要问凤姑娘姑娘的事,他说的是却是:“你觉得庆小姐为人如何?”
小娥听这话一惊,她哪里敢随便置评庆小姐,便说:“奴婢跟庆小姐不熟,不太清楚。”
“那凤姑娘呢?”
“凤姑娘对奴婢很好,还把奴婢从地宫救了出来”说到丑丫,小娥的眼睛亮亮的。
“你们当时是如何落入西朗太子手中?”这事他只听丑丫说过一点,说她当时生病了也不太清楚整个过程,只知道后来苏沐让军医给她看了病。
小娥便把她们一路逃离开始讲起,一直到后来被迫与凤姑娘分开,她说完发现王爷手中的毛笔断成了两截,便吓得噤了声。
“传庆飞过来。”宁皓天对门外的小春子说。
小春子飞快地去了,很快把庆飞请了来。
庆飞最近也挺烦恼,庆蓉虽是回来了,性情却跟以前迥然不同,整日阴沉着脸,把自己关在房里,女儿心情不好,夫人也跟着不好,他便成了出气筒,常常莫名其妙地被骂,想他一个沙场英雄,在家里却如狗熊般低声下气的。
行过礼后,庆飞问:“王爷,传末将过来可是有事?”
“庆将军手下有员副将姓宋名礼的,骁勇善战,独身一人在军营多年,本王今日牵个线,把庆小姐许配与他为妻,庆将军意下如何?”
庆飞愣住,这宋礼是个鳏夫,已年近四十,长相五大三粗的不说,还好女色,以前是菁楼的常客。
按说他以前做梦都不可能梦见把庆蓉配与他,但庆蓉回来后,他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庆蓉被蓝景瑜掳去之后做了人家的小妾。
即便庆蓉不是真的做了小妾,但正经人家的公子听了也定是不愿求娶的,今日这事又是王爷亲自说媒,他能说不吗?
可是把女儿嫁给他,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庆将军是嫌弃宋副尉年纪比庆小姐大些?”
庆飞心里暗说:那止大些?都可以做她爹了。
“本王见庆小姐自小娇养了些,脾性有些任性,又加上出了蓝少主之事,故觉得配宋副尉倒是恰好,莫非庆将军不满意这门婚事”?
见王爷都说到这个份上,庆飞不知道自己女儿又对王爷做了什么事,但是一定是把王爷得罪狠了,这才要把她配与宋副尉。
能留她一命,已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庆飞只能自叹教女无方才让她一步步地走错下去,回去他要该好好说说夫人,庆慧可不能再毁了。
庆飞拱手说:“庆飞谢王爷撮合。”
“盟会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人手都已安排好,新的北漠王我们也已经安排了高手保护,王爷放心。”
“嗯”宁皓天点头,如今西朗内乱未平,论理不会有人来破坏盟会,水月国泰民安,又因丫头关系更不会做出损害两国利益之事,如今最为担心的是来自东宁内部的逆贼,他们才是本次重点防范的对象。
明日开始各城门严查进城之人,加派人手看护。
“末将遵命”……
今日,平宁城内热闹非常,百姓们都如过节般,穿上新衣戴上新帽,早早来到北宁河边。
北宁河边搭高台,几月前的硝烟味尚未散去,今日又多了一股味道,那是鞭炮齐鸣的火药味,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牛羊尿骚味。
战后的北漠已经一贫如洗,但是无论如何带来十几头象征和平、吉祥的羊,和几头用来祭祀的牛还是拿得出来的。
北漠今日来的是新的汗王呼韩木和他的皇妹呼韩花,除此之外,呼韩木还带来四个北漠美人献给宁皓天。
这次的美人是按照东宁人的审美标准来选的,皆是细皮嫩肤类型的,那长相也比呼韩花公主美上许多。
北漠送来的东西,无论是畜生还是美人,宁皓天没说什么,照单全收,自然也回给北漠许多的礼物。
双方在北宁河前祭祀天地,之后却不是喝血,而是同饮北宁河水,表示以后都是一脉相连。
之后又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接下去才是百姓们最为重视的内容,就是边境贸易往来的问题,还有边界的开荒种植活动。
会盟结束后,呼韩木等随着宁皓天进入平宁城内。
夜晚,临时被征用的城守府内热闹非凡,今晚接待北漠新皇的宴会就设在这里。
届时虽是寒冬,月光清冷,然城守府中却不知从哪搜罗出各种花卉摆放于花园中,配以各种炫目的彩灯,造出一种春意盎然的景象。
城守府中一座平日里用于赏景的精雕细刻阁楼便位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