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蓁闻言面色却是凝重了几分:“太子殿下可识得张英?”
闻言太子面色顿时变了变,随后问道:“蓁儿怎么会突然提起张英,不知你说的可是我身边的詹士府的詹事张英?”
闻言华蓁点点头:“正是此人。”
“他怎么了?”
看着太子一无所知的样子,华蓁心中轻叹,她心中对于太子早就有所了解。
自己这位表哥看起来是个碌碌之辈,性格怯弱,在众皇子之间,当真是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
独独占了一个长嫡,这才成为东宫储君。
但是实际上,她知道自己这位表哥的心思城府很深,深到能将所有人给骗过去,以为他是个无能之辈。
深到连自己的表妹都可以欺骗利用,现在这番模样只是做出来给自己瞧得。
想着太子一心想要拉拢自己,利用自己,在自己面前还要如此伪装。
华蓁心中隐隐有些厌恶,当初的赵挺便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是从心底不喜甚至说是反感这样的人。
若是太子当真将她当做表妹,没有什么掩饰,便就因着仁孝皇后,华蓁也绝对不会不管太子。
但他越是如此算计,反叫她心中越是反感厌恶。
想到前世的嫌隙,若不是念在当初仁孝皇后对自己的情谊,她怕是会直接转身离开。
念着姨母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华蓁强忍住心中的想法看着太子:“张英有个小舅子在江南织造,他们伙同当地的官员,将苏州一位一直与江南织造有生意往来的苏姓富商全家给暗害了,还谋夺了苏家的所有家产。如今苏家一位侥幸逃过一命的仆人,带着苏家小姐进京准备状告张英,现在落入了祁王的手中。昨个祁王侧妃回府的时候,便向舅舅提及此事,太子表哥当明白,若是舅舅到时候去皇上面前揭发张英,会有什么后果。”
太子听着华蓁的话,面色越来越难看:“这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在大舅母身边伺候的丫鬟听来的,是真是假,蓁儿就不知道了,张英是太子表哥的人,有没有这种事太子表哥只管去问张英便知。蓁儿今日也只是提醒太子表哥一声,至于真假蓁儿不清楚,许是真的许是假的,太子表哥还是自行判断的好。”华蓁说着瞧着太子眼中露出的焦急。
当即轻声提醒:“如果是真的,如今人落在祁王手中,祁王殿下是什么心思,蓁儿不用明说,太子表哥心中想必也是清楚的,若是他让舅舅揭发张英的事情。应该不单单是揭发张英,指证张英这般简单才是,说不得太子表哥也要跟着脱一层皮。”
太子顿时面色很是难看。
华蓁能想到,他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顿时眼中满是怒意:“这个张英,没想到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张英所为,太子表哥还是先去问一问才是,好在现在太子表哥还有些时间。原本舅舅是应了,即日就让表哥去苏州走一趟的,眼下舅母刚刚去世,怕是表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祁王看着沈家的情况,为了以防迟则生变,会当即派旁人去苏州。这临时再派旁的人,多多少少要耽搁两日,虽说留给太子表哥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两日,却也算不得太多,太子表哥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张英一向与我走的近,若是张英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到时候只怕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太子听着华蓁的话,一双眸子彻底的安静下来,眼中的神色更是复杂。
一时间竟是忘了掩饰,面上满是算计的神色,与平日里表现出的庸碌无能完全不同。
华蓁看在眼中,只当做没看见。
眼中浮起一丝冷意,她不喜欢与这些心思城府极深的人打交道,因为说不好最后算计自己的便是平日自己最相信的人。
太子却似是没有看到华蓁眼中的冷意一般,伸手拉住华蓁的胳膊:“蓁儿,母后素来说你是最聪明的,你一定有法子。你帮表哥想个法子吧,蓁儿,你帮表哥想个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