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闻言看着华蓁,看着她双眸幽深,瞧不清任何心思,叹了口气。
“若是依着我身为南诏将军的身份,听着你的话,我该直接杀了你才是。”说着顿了顿,看着华蓁:“可是依着我对你爹的敬重,我下不了这个手。”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南诏。”说着长叹了一声,闭上双眼。
华蓁没想到秦渊会这么说,顿时看着秦渊的眼中,神色也很有些复杂,说不出是钦佩还是感激。
倒是秦渊沉默了片刻,睁开眼看着华蓁:“想必公主也是做好了决定,要用整个南诏为华岩和你报仇,所以才会给你这个身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想要用南诏去对付大燕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
闻言华蓁身子猛地一震,她知道金城公主待她不薄,却不知道金城公主的心思。
在她来看,金城公主之所以给她这个身份,一是为了保护她,二便是为了报答当初爹爹放过她一命的恩情。
却没想到秦渊会这么说,顿时愣住。
瞧着华蓁的反应,秦渊叹了口气,知道华蓁怕是不知道金城公主的用心良苦,很有些郑重的说道:“公主真的很爱你爹。”
随后眼中的神色很有些迷茫。
华蓁这才反应过来。
金城公主如今不过三十七岁的年纪,而眼前的秦渊也只有四十左右,若说刚开始她还没发现,现在听着秦渊的话,也该是明白。
今日秦渊之所以跟自己说这番话,只怕也是因为金城公主。
心中顿时对金城公主更是感激,眼眶也跟着微微有些湿润。
秦渊见此轻声道:“公主自从见过你爹之后,便将这一身都给了他,因为太过于爱你爹,所以将你也是视如己出。丫头你若是心中当真感激,便尽可能有机会陪陪公主吧,你的眼睛很像你爹,若是公主能时常瞧见定是很开心。至于对付大燕,既然公主已经给了你这个身份,便是将南诏交在你的手上,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莫要让公主这么多年的心血毁在你的手上。”
说完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往外走。
华蓁则是看着秦渊的背影,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她不是傻的,能听懂秦渊的话,也能听懂他的心思。
金城公主很爱爹,秦渊也该很爱公主才是。
一旁的江芙瞧着秦渊出了门,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扶着华蓁:“公主,咱们回去休息吧。”
见华蓁点点头,二人这才回了屋子。
秦淮出去整整三天才有了消息。
秦渊带着华蓁赶到城外的时候,瞧着秦淮浑身是血,站在一片黄沙之间,看着华蓁嘴角微扬:“蓁儿,我回来了。”
说完整个身子到了下去。
华蓁站在马车上,看着秦淮倒下,心头猛地被揪住。
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秦淮瞧着杏色的裙子北风扬起,朝着自己奔来,眼中的笑意更甚。
华蓁将秦淮揽入怀中,看着秦淮身上的伤痕,眼泪落了下来。
她素来不是爱哭的,可是瞧着秦淮如此,心却是觉得疼了。
一旁的江芙查看了
秦淮的伤势,这才松了口气:“公主,将军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脱力了,没事的。”
说着吩咐人将秦淮给抬上马车。
罗勇瞧着华蓁,顿时带着人跪下,热泪盈眶。
这次罗勇带来的不仅仅是天策军,还有侥幸逃过一劫的黄天霸,带着召集起来的星辰阁旧部,一起跟着来了南诏。
看着华蓁,罗勇和黄天霸都跪在地上。
“小姐,末将终于找到你了。”
“属下拜见少主。”
华蓁站起身来,看着罗勇和黄天霸,看着一帮七尺男儿,如今热泪盈眶。
顿时心头说不出的滋味,上前一个个扶起:“各位叔叔受苦了。”
说着走到天策将士面前,深深的福了一礼:“众位将士受苦了,请受蓁儿一拜。”
天策旧部赶紧跪下,看着华蓁都很是激动:“我等誓死追随公主!”
一时间看的旁人很是动容,饶是秦渊见惯了厮杀,此刻也是红了眼。
心中更是佩服华岩,这些天策军只因为华蓁乃是华岩的女儿,便奋不顾身,从大燕一路到南诏,险些送命,只为了来保护华岩的女儿。
能有这等忠心的兄弟,饶是他也是自叹不如。
华蓁闻言转过身,对着苍茫的大地,给那些丧命的天策将士跪下磕了三个头。
一帮子天策军更是双眼通红,瞧着华蓁,心中的信念更是坚定。
秦渊看着华蓁这一跪彻底的收复了人心,心中松了口气。
此女子如此,南诏兴也。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着华蓁和天策旧部回宛城。
宛城之中秦渊早已经设好了酒宴,庆祝天策军的到来。
按道理若是有军队投靠,是要跟着军中的编制,被划入某位将军的麾下。
华蓁自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便想着让罗勇他们投入秦渊的帐下。
去找秦渊话还没说出来,秦渊到是先开了口。
说金城公主早有吩咐,这些人自成一体,归于华蓁的麾下。
瞧着华蓁怔楞的模样,秦渊顿时笑着说道:“在我们南诏,公主也可以带兵打仗,自然也可以有军队,这里跟大燕不一样。”
华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带着罗勇直接回王都。
秦淮因为为了掩护罗勇,遭了大燕的埋伏,虽说伤不及性命,却也是好生躺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