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能由着他们,若是任由他们这般下去,不只是你我,只怕整个南诏都要跟着陪葬。”华蓁说着站外深邃:“他们帮我们的够多了,我们欠了他们的也够多了,这债若是再欠下去就还不清了。”
说完转身进了里间。
周姨和江芙没看明白华蓁的意思,但也不敢再问,只是跟着进去。
既是日子定下来,一切便得按照章程来办了。
十月初五华蓁坐在銮驾之中,虽说这去大燕和谈是什么结局,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眼下她毕竟还是南诏的永安公主,这出行便要按照永安公主的规格。
南诏的脸面总是不能丢的。
罗勇和黄天霸随军两侧,周姨江芙则是在一旁护着。
原本这件事是让秦家瞒着秦淮的。
他的伤没好,华蓁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冒险了。
却没想到还是被秦淮知道。
看着秦淮脸色苍白,身披战甲骑在马上,华蓁忍不住动了动嘴,却是没能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
好半晌只觉得鼻尖微酸,连着声音都有些哽咽:“既然来了,那便就一起吧。”
秦淮闻言却是嘴角微扬,看着华蓁笑了起来。
这笑容却是叫周姨和江芙瞧着心疼。
似是从在京城开始,他便总是如此,只要跟公主有关的事情,他总是不顾自己的生死。
虽说有过利用,但是这颗心却是真的,任谁都能瞧出来,他对华蓁的心从未变过。
陈林负责护送华蓁前往宛城和张贺汇合,白玉和金城公主,亲自带着百官相送。
不管朝中的臣子如何质疑华蓁的身份,在白玉和金城公主的面前,华蓁是在为南诏牺牲。
既然都走出这一步了,自是要得到回报才是。
南诏王都的百姓,第一次看到金城公主面容憔悴满脸泪痕的送华蓁出城。
那些个老百姓心思单纯,瞧着金城公主的不舍,心中也跟着难过。
毕竟抛开这家国大义,对外华蓁可是金城公主的女儿,这边算是逼着她们母女分离。
想着金城公主为了南诏这些年,不少老百姓眼中都露出不忍。
一个个低下头,也不说话。
柳园瞧见这些老百姓的面色,也不说话,看着跟张贺一党的大臣说风凉话。
当即冷了脸:“大王和公主圣驾在此,你们还在窃窃私语,当真是不将大王和公主放在眼中么。”
见着太傅冷了脸,那些个臣子再不敢妄言。
华蓁将这些都瞧在眼中,白玉更是清清楚楚。
看着南诏的臣子,连自己这个大王都不放在眼中,却是惧怕柳园一个太傅。
眼中的神色越发冰冷,心中寻思着该是寻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些人了。
金城公主瞧着华蓁,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很是不舍。
一旁主张议和的大臣站了出来:“大王,公主,时辰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了,今晚上怕是要宿在外面了。永安公主金枝玉叶,只怕是受不得这外面的寒露,恐还未等到了宛城,身子便会受不住。”
意思催促华蓁该走了。
金城公主自是听得明白,却是不肯放手。
做戏也该做全套。
华蓁当即抽出手,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华贵的衣裳整个在地上铺开。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跪在地上,瞧着华蓁跪下,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等见着华蓁站起身来,面上的泪水和眼中的决绝,拜别金城公主,心中越发的不忍。
但谁也没有出口,毕竟比起华蓁的生死,和金城公主的母子分离,他们更不想自己遭受战火妻离子散。
端坐在銮驾之上,华蓁不在回头,陈林见此吩咐马车前行。
带着金甲卫浩浩荡荡的出了王都城。
等瞧不到车队的影子,金城公主这才痛苦的昏厥过去。
白玉和宫女赶紧扶着金城公主回宫。
那些个臣子瞧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金城公主竟是将华蓁看的这般重,心想着若是华蓁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那些受了张贺指使,撺掇着和谈的大臣,心中开始有些担心。
怕金城公主和白玉回过味来,会将这账算在他们的身上,当即心中生了些害怕。
这边众人心思各异。
那边华蓁等人出了城,走在管道上,秦淮这才打马走到华蓁的马车旁边。
轻轻敲了敲马车壁。
听着动静,江芙掀开车帘,看着秦淮不由问道:“秦大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闻言秦淮却是看了一眼马车里面,一身盛装打扮的华蓁,眼中的神色暗了下去。
“眼下已经出了城,这一路到宛城,按照现在的脚程差不多要五日才能抵达,若是想要离开,该是在这五日行动才是。蓁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闻言马车之中华蓁嘴角微扬,对上秦淮的视线:“我为什么要走?”
却是叫秦淮愣住:“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去跟大燕和谈不成,你知道他们的目的,若是你落在他们的手上,萧家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华蓁点点头:“是啊,我都知道,可那又如何,谁说我去了宛城就一定会死,我就一定会落在他们的手中。谁胜谁负,还说不清楚呢。”
秦淮闻言却是一窒,他了解华蓁的脾气,若是这般说,定是已经想好了法子。
可是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心中不由沉了沉,但也只是一瞬,便看着华蓁:“只要你已经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