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彦回到席府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躲在卧房,看着温馨的布置,就想起了倾城,原本这一路都在想她,如今更是睹物思人。
卧房按照倾城想要的修饰好了,可她却一次都没来住过,还等着两人成亲了才会搬进来。
越看越思念,席清彦唾弃自己是个胆小鬼,现在这个时候反而害怕了,害怕见她。
当所有负面的情绪都郁结于心事,就只有发泄,可席清彦早就不是小男生了,可以对着天空嘶吼,摔东西泄愤,他选择的发泄方式便是麻痹自己。
当酒一罐一罐下肚时,酒精麻痹了神经,可偏生,席清彦越喝越觉清晰,他甚至还能站起来在外面耍两套拳。
不知喝了多少,地下的酒壶都堆积起来时,他才停了下来,他的步伐仍然很稳,脑袋却没有那么灵光了。
当席清彦一身酒气出了自己的院子时,正巧碰上了刚回来的裴吟芝。
一见儿子喝成这个鬼样子,裴吟芝就忍不住的心疼,她连忙上去拦住,然后呵斥:“下面的人是怎么做事的?少爷怎么喝成这样?你们也不知道拦一下?”
一家仆走上前来,面如苦瓜,道:“夫人,少爷喝的凶咱也不敢拦,一拦少爷就要打我们……”
裴吟芝蹙着眉头:“少爷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那家仆说:“大概是想念少夫人吧,少爷喝酒的时候一直在喊少夫人的名字。”
裴吟芝恍然,算是明白了,同时心里一慌,她双手捧着席清彦滚烫的脸,问:“倾城的事解决的怎么样?”
是不是……不太好?所以你才喝成这样?
听到倾城二字,席清彦看着裴吟芝,突然笑了,和平时不一样,他的笑很傻很憨,却让人莫名心酸。
“儿子,别笑了,到底怎么样了?跟娘说好不好?”
席清彦只一个劲儿的笑,然后说:“我要去找倾城,她一个人在外面,又该怕了。”
说完,他越过裴吟芝,步伐径直的往门口走,裴吟芝刚想叫住他,席文和就从屋里出来了,他拦住了裴吟芝,目光沉重的道:“你让他去吧,孩子心里难受,你别追着问了。”
说完,遂是吩咐仆人去送席清彦到风月楼去。
裴吟芝脸色有些惨白,她抓住席文和的手臂,问:“他心里不好受?为什么?你们昨天在家里到底谈了些什么?”
席文和不敢直视裴吟芝的眼睛,他低下头去,目光闪烁,道:“我们原本是不想倾城和亲的。”
“然后呢?”
席文和头更低了,声音也小了下去。
“今天面圣,事情已成定局,倾城她和亲……势在必行,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闻言,裴吟芝的力气散了一半,一时间只觉地转天旋,紧抓着席文和的双手垂了下去,看着摇摇欲坠,吓得席文和连忙抱住了她。
裴吟芝只看了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席文和目光紧张的抱着她回了卧房,连忙吩咐人去找大夫。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裴吟芝,席文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想到裴吟芝反应这么大,竟然晕了过去,然后隐隐担心,连她的反应都这么大,那倾城那边……
突然有些不敢想。
虽说成大事者都需有舍才行,可席文和这一次却觉得实在残酷,这些事实施起来,必然有人要受伤,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
席清彦一身酒气出现在倾城的卧室里时,倾城还在沐浴,当她沐浴后出来便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若不是心理素质还算好,倾城都要叫出来了。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席清彦,倾城被他身上熏天的酒气熏的后退了一步,捏紧了鼻子,倾城才弯下腰去碰他。
“醒醒,清彦。”
“……”
席清彦睡的正香,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倾城见叫不醒他,又看他眼睛下一圈的黑,便不再叫他了,但又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酒味,便打了盆水给他擦脸擦手擦脚,解开了一层衣裳放远了一些后才觉得好闻了一些。
做好了善后工作,倾城才躺到床上,人刚上床就被抱了个满怀。
倾城一笑,刚想说“你居然装睡”时,只听席清彦在耳边声音十分的软道:“丫头,回来了……睡觉。”
原来,还在睡啊,倾城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窝进他的怀里,道:“晚安,清彦。”
席清彦睡觉睡的很没规矩,整个人几乎趴在倾城身上,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倾城往外移一分,他便进一尺,倾城怕掉下床就不挣扎了,两个人几乎是纠缠在一起睡的,睡了一会倒也习惯了,就是有点热。
席清彦喝了酒身上本就滚烫滚烫的,再使劲抱着倾城,直叫倾城也热的不行。
倾城将被子打开了一些,然后轻声哄他。
“清彦稍微松一点,你这样抱着我有点难受。”
人肯定是睡着了的,可在倾城说了那话以后,他的力度也松开了些。
倾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依偎在他怀里,不过一会儿就想睡了,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渐入梦乡。
……
睡到后半夜时,倾城感觉到自己被移到了床的里面,她扭了扭身子,下一秒就被一阵灼热包裹。
倾城觉得自己在梦中大概也是喝了酒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睡着了就不想醒过来,因此也拒绝不了外界给的热烈。
这一夜的后半夜就像是漂浮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