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张让一声令下,数十支火箭射向曹操,这种情况下除非曹操会穿墙术。
曹操当然不会穿墙术,他只是如飞燕般轻轻一跃,几个起落,就跃上了高达三四丈的墙头。
曹操虽然也粗有武艺,但还没有随心所欲到能飞檐走壁的地步,原来是墙外早有一人在接应于他,危急时刻抛过来了绳子。
靠着这绳子,曹操成功从张让府邸中脱身,然后在一声长啸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不用追了!”张让制止了家丁们的追击。
“老爷,此人武功高强,倘若去而复返……”家丁们道。
“何进明的不行来暗的,我张让当然不是吃素的,岂会让他得逞?但现在好多人都支持他,我们即使吃了亏也得忍着,记住,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诺!”
张让回到房内,此刻油灯已经重新被点亮,只见赵忠段圭蹇硕郭胜等八人都浑身是血地瘫在地上,看见张让回来了,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只是一个劲的抬高对手:“这个刺客真是厉害,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张公公府邸,又轻松脱身,实在是厉害,哎呦!”
“行了,这点皮外伤就大呼小叫,真是可笑!”张让走进屋子,回复了之前的气势,只是似乎他忘了刚才的他的狼狈模样不必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是是是,公公教训的是!”蹇硕等人连连道,说着他忍痛站起来,咬牙道,“何进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都公然派刺客袭击我们!”
张让叹一口气:“真是愚蠢,这明显不是何进派的刺客,是另有其人,还有我们的密谋全被此人听到了,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嘶!”听闻此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曹操在此人的帮助下,一径出了好远,然后才想起还没有问这个救了自己人的名字。
“阁下相救之恩,曹操没齿难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曹操日后当还报!”
“在下不过是中原一个无名之辈,陈宫!”对方摘下脸上面巾,居然真的是先前被蹇硕下令坑杀的洛阳驿官陈宫,陈宫就是为了探出十常侍的阴谋,所以才故意装作不敌,其实那些行刺蹇硕的人,都是陈宫豢养的死士,这些死士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被坑杀。
“阁下是敌是友?”曹操看到陈宫身后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物,不由加强了戒意,那样子似乎只要确定这个叫陈宫的人是敌人的话就要立即下令手下人灭了活口了。
陈宫咭然长笑:“在下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而已,就算是敌人又会对曹公有何威胁呢?”
“这话看似很对,但其实很多祸国的人都是柔弱之辈吧!”曹操冷冷道,十常侍就是最好的例证。
“那毕竟是少数的,呵呵呵,原以为曹孟德是胆色过人之辈,原来竟也会被一个柔弱书生的三言两语吓到,怪我陈公台看走了眼!”陈宫眼露失望之色道。
曹操依然一脸敌意:“话不是这样讲,曹操身份已经泄露,今日之事攸关国家社稷民生,因此曹操绝不会允许一丁点可能的闪失出现!”
“国家社稷民生?呵呵,是攸关你们这些门阀士族的百年根本吧,是攸关你们这些党人士子们的所谓名节吧,我怎么觉得不管是谁当政,都没有真正把百姓把黎民把寒门士子的生计放了眼里心里呢?就算是清平时期,不也是卖*官鬻爵之风横行?我这次是第三次来京求官了,却屡次都是被你们这些公卿拒之门外,只能埋没一身才华,而只做一个小小的洛阳驿官,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曹公之父的太尉也花了三十万贯钱买来的吧?”陈宫滔滔不绝说出一大段话,根本无视脸上青筋正逐渐暴起的曹操。
“看得出来陈先生似乎对着朝廷有着很深的戒意,但如果你只是想发发牢骚什么的话,我可就不会再奉陪了!”
眼见曹操转身,陈宫突然道:“十常侍到底在密谋什么,曹公不可能不知道吧?”
“无可奉告,如果阁下觉得此番救曹某是白救的话,便请十步之内杀了我曹操好了!”曹操脚步不停,径自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一直到走过十步,后面都没有动静,曹操不禁好奇地转身看过去,
只见十步之外原本陈宫战力站立之处,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