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雪雪第一次见到心月狐, 是在一处酒楼, 说书的老儿惹怒了华胥雪雪, 华胥雪雪二话不说, 举起拳头就要往老儿脸上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如雪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华胥雪雪挣脱了一下,那只手十分有力,华胥雪雪硬是没有挣脱开, 她暴戾的扭过头,入眼的是一头雪白的发。
眼前这个人,睡凤眼覆冰, 瞳仁死寂,一头雪白的发迎风飘散。华胥雪雪在她身上看到了万年的孤寂和莫大的悲伤, 这茫茫的孤寂和悲伤碰撞在华胥雪雪眼中, 让华胥雪雪暴戾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华胥雪雪放弃了挣扎,反而很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白发道姑, 笑问道:“你叫什么?”
白发道姑抬眸看了华胥雪雪一眼, 微微愣住, 而后才淡淡答道:“心月狐。”
华胥雪雪听见这个名字, 觉得很耳熟,可是在这一刻,她突然不记得是谁给她说过这个名字了, 她皱着眉想了好久, 依旧想不起是谁同她说过这个名字。
还是心月狐先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华胥雪雪惊讶的看着她, 摇了摇头,不信的笑问道:“我是谁”
心月狐松开华胥雪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不发,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华胥雪雪不依不饶的追上去问道:“你说,我是谁”
华胥雪雪的话语中带着戳破人谎言的兴奋和揶揄,心月狐听出她的意思,面不改色的坐了下来,淡淡问道:“你娘亲还好吗?”
华胥雪雪看着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道:“我有两个娘亲,你问的是哪一个”
平常人若是听见她这么说,肯定要啐她一口“变态”,可是眼前这个人没有,甚至,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面色淡淡道:“自然是雪儿。”
听见“雪儿”二字,华胥雪雪挑了挑眉,她算是想起来她是在哪里听过的“心月狐”三个字了。
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她娘亲的师尊!
华胥雪雪在纯阳宫的时候,把娘亲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徒弟徒孙都欺负了个遍,唯独没欺负过娘亲的师尊,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能遇上娘亲的师尊,华胥雪雪的眼珠四处提溜的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只听说过雪雪,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雪儿,你认错人了!”华胥雪雪不可一世的看着心月狐,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善。
心月狐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再将茶杯放到桌上,似自言自语般道:“我喜欢你的眉毛,讨厌你的眼睛,因为你的眉毛像雪儿,而你的眼睛却像华胥宓。”
雪儿,即是残雪,残雪和华胥宓,就是华胥雪雪的两个娘亲。心月狐说的一字不差,华胥雪雪的眉毛像残雪,桃花眼却是像华胥宓。
她们是整个须弥大陆第一对结为道侣的女人,也是须弥大陆最厉害的两个女人,华胥雪雪打从心眼里尊敬爱护她的两个娘亲。
可是,华胥雪雪已经否认了自己是残雪的女儿,所以就算心月狐猜对了,她还是摇头不满道:“错了错了!我才不认识你说的人呢,你就是一个骗子!”
心月狐没有辩解,她抬眸看了华胥雪雪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华胥雪雪站起来,追着心月狐的背影下去,可是刚跑到楼梯口,心月狐人已经不见了。
华胥雪雪走到下面,站在街上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心月狐。
于是十分不甘心的她给莫是莫非传音,让他们快回来。莫是莫非收到华胥雪雪的传音,很快就赶回来了,华胥雪雪逼着他俩把这茶馆砸了,然后才满意的走了。
莫是莫非是华胥雪雪的残雪娘亲的徒孙,此次华胥雪雪下山历练,残雪特意安排莫是莫非在她身旁护佑。而华胥雪雪正是借着这个理由,做了许多欺凌弱小的事情,莫是莫非好几次都想给师祖禀报这件事,又担心被训看管不力,所以便一直当雪雪的打手。
只要是雪雪说的话,他们就没有不听从的。
“莫是莫非,你们说这老头该不该死?”华胥雪雪将沧溟剑架在正容的脖子上,正容跪在地上,匍匐身子,低着头,浑身颤抖,不能言语。
此时的正容须发已经半白,人到中年,却也算不上是老头。莫是莫非站在华胥雪雪身旁,嘴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道:“自然是该死,谁叫他打自己的娘子!”
华胥雪雪听见莫是莫非的回答,很是满意,举起手中的沧溟剑就要往正容头上砍去。
有一次,华胥雪雪很偶然的听见残雪和华胥宓在讨论正容和晴婉的事,她躲在门外,听见残雪在向华胥宓抱怨晴婉不该听信正容的花言巧语嫁给正容,如果晴婉不嫁给正容,也不会落得一个家财散尽,凄冷惨死的下场。
虽然华胥雪雪并不认识晴婉和正容,但是在那个时候,华胥雪雪就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为晴婉杀了正容报仇。
天下的负心汉、坏人,都该杀!
就在沧溟剑落下的那一刻,一块石头从破烂的窗户外飞了进来,打在华胥雪雪的手腕上,华胥雪雪手腕一疼,嘶的把手收了回来。
“你娘亲没有教过你,不要滥杀无辜么?”心月狐从门口悠悠走进来。
华胥雪雪看见她的那一刻,双眼发亮,连手上的疼也不顾了,把到嘴边的骂人的话收了起来,惊喜道:“小狐狸!”
听见这个称呼,心月狐眉头一皱,道:“我叫心月狐!”
华胥雪雪像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