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老祖远去的身影让琴娘心里渐生一股悲凉,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她一个人先静静了。
站在琴娘身后的人,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 只能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怯怯喊一声, “琴娘。”
琴娘顿下脚步,转过身, 只看到无音脸上有如同惊鹿般的胆怯。
当年琴娘亲眼看见酒问宿在无音的洞府,因此与无音断绝了师徒情义,一个人去了淼川镇的竹林居住,后来偶然在竹林外见过无音一次, 没有同她说话。现在五百年后再见, 只觉得无音身上多了一份沉稳。
“你出了竹林,现在要去哪里?”无音关切的问道。
琴娘道:“我去哪里, 应当与你无关。”
说完, 便一甩袖子, 化成一道白光, 消失在祈福台,只留下无音一人,无音想到当年琴娘看见酒问宿在她床上时的震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也消失在琴台上。
祈福台上空无一人, 台下的尊者在无眉的安排下也一一离场了。
——
华胥宓单手抱着残雪, 另一只手捂着她灵气外泄的丹田, 面色黑沉沉的,经过天魔殿门口的时候,她只是冷声对魔将说了一声:“把阴府府主和天瞑都找来!”
然后就抱着残雪进了殿内,将残雪抱到了她的床上,她不敢用法力为残雪堵住丹田处的口子,因为她现在只有魔尊分神,无法运用神力,魔气只会让残雪更加难受,也无法堵住这丹田处的口子,她不敢乱用。
残雪看见华胥宓依旧镇定的样子,嘴角倒吸着冷气,忍着疼笑道:“我总算是弃了这无情道,小狐狸也不会再白等我。”
华胥宓看见她明明疼得都说不出话还要挤出力气说话,心里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她知道,就算残雪今日不掏空丹田,残雪也无法再修行无情道,酒问在漠原的时候暗中在残雪的丹田施了法,阻止残雪再修炼无情道,华胥宓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也不希望残雪修行无情道,所以也没有阻止。
她是不希望残雪修无情道,可是她却不想听到残雪是因为心月狐才放弃无情道的。
如果她没有自掏丹田,凭着酒问的在她丹田施的法,她可以在保存原有修为的基础上换另一种道法修行,可是她偏偏要选择这种自伤的法子!
华胥宓双眼死死的盯着残雪,没有说话。
酒问和天瞑很快就来了,他们一进天魔殿就看见华胥宓俯着身子,将残雪禁锢在自己怀中,残雪疼得缩成了一团,华胥宓死死的看着残雪额头上滴落的豆大的汗珠,没有为她擦去。
“魔尊……”
两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华胥宓就一把将酒问拉过去,让她救残雪。
“快,为她修复丹田!”
酒问不慌不忙将袖子卷起来,想要搭上残雪的脉搏,一道冷光从旁边闪过,酒问讷讷的收回想要搭脉的手,然后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打进了残雪的体内。
符文打进残雪的体内,残雪脸上痛苦的表情总算是减轻了不少,酒问的手悬空按在残雪丹田处,想要用神力为残雪修复丹田,然而残雪用的金钗是神族的器物,不仅是神族的器物,还是神君亲手打造的,凭酒问的力量,是无法修复残雪的丹田的。
天瞑看出了酒问的吃力,也伸出手,往残雪体内注入一道金黄色的神力,两道神力交杂在一起,却依然堵不住残雪丹田处的漏洞,残雪的最后一丝灵气,还是泄光了。
华胥宓算是看出来了,残雪已经料到了她会救她,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今天,恐怕除了神君华胥宓,是无人能挽救残雪的丹田了。想清楚这一点,华胥宓的面色更加冰冷,她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天瞑和酒问看见华胥宓脸色不太好,没有说其他的话,退了下去。
扫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在她身畔坐下,华胥宓勾着食指,来来回回的刮了刮残雪的脸,过了一会儿,从袖中取出一个黑**,倒了一粒丹药含进了嘴里。
她没有看残雪一眼,残雪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救自己,松了一口气,然而华胥宓却一手捏着残雪下巴,压在残雪身上,将口中化成液体的丹药渡进了残雪嘴中,残雪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然后拍打着华胥宓的胸膛,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华胥宓的手却死死的禁锢着残雪,含着残雪的嘴唇,硬是让残雪将丹药咽下,才缓缓起了身。
残雪咳咳几声,想要将液体吐出,可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怒视着华胥宓,双脸通红,怒道:“你!你还要与我纠缠到什么时候?”
“不死不休。”华胥宓面无表情,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残雪听见这话,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冷笑道:“弄冰已经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残雪,你已经逼死了弄冰,还想要逼死残雪么?”
华胥宓听见这话,眉头闪过痛苦之色,垂在身旁的手颤了颤,体内魔气翻腾,灼心的疼痛感从脚底细细密密的往上席卷全身,她抓着残雪的手,眉间萦绕着戾气,沉声说道:“不管是弄冰也好,残雪也罢,你都是我的!”
“你想和我在一起?”残雪冷笑问道。
华胥宓定定的看着残雪,没有说话。
“那好,你将女熹杀了,我便同你在一起。”像是玩笑话一样,残雪嘴角还凝着不羁的笑。
她这话刚出口,一个清冷高贵的声音便从外殿传了进来,“我竟不知,弄冰你这样期望我死,看来那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