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偏到一侧, 她以为我是不愿意看她,其实我是心里气得紧,昨夜的问题,她没有回答我, 就是说明她并不是非我不可, 现在又何必这般在意我对小娘的感情如何?
若她问我该如何惩罚我,我自然会痛哭流涕跪下求饶, 可她要我说喜欢她……没错,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不会同她说,我知道我握不住她, 说了, 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想我卑微习惯了,此刻突然有这样的凛然风骨, 倒是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们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 过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了羯静的声音, 我法力虽低微,这听声识人的本领,却强的很。
“神君,请您召见诸上神。”她的声音,恭恭敬敬, 还带着些仰慕。
听见这话, 我感觉神君的身子微微一怔, 而后,她松开我,伸手抚去我嘴角的伤口,为我理了理我因为刚刚被她手指扣进去而凌乱的头发,最后,轻轻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吐出一句话,轻得很,“待会,你不许说话。”
说完,她就将我一把揉在怀中,带着我,如踏着凌波微步般,飞到了双蛇宝座上,她歪着身子坐好,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此时我可以动弹了,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便垂着眼,任她摆弄。
云宫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我抬起头,外面的上神好像被惊了一跳,理了理衣裳,站在门外,叩了三叩,得到神君首肯后才敢进殿。
那个我认得却喊不出名字,腰间挂了一个金葫芦的上神率先跪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十多个上神,也跪了下来,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臣等拜见神君。”他们齐声山呼。
神君将我遮掩在她宽大的金袍中,看起来,我们此刻的动作亲密极了,她的臣子看见我们这般亲密,面色铁青,心中气极了还不敢说,只能将头瞥到一旁去,憋屈极了。
看得我心里快意极了。
特别是站在最前面,腰间垂了一个金葫芦的人,他同神君说话的时候气恼的看我一眼,然后语速加快,说到停顿处,又气恼的看我一眼,然后又加快语速,真是有趣极了。
“昨日神君同您那仙子的事,七界已知,大家都很担心,神君您预备如何应对天道,当年天帝为了天后失去三界的掌管权,如今,神君的位置岌岌可危。臣等不敢说出让神君为难的话……”说到这,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加快语速说道:“今日又发生篡改天命之事,通天台的天罚已经降下来了,天暝在为您受罚,但是如果您不去,天罚是永不会停止的,现在是神界,保不齐以后会降在人界……还有,下凡历劫的事宜可以开始准备了,不知神君可有预备,此次历劫是天道的一个惩罚,过程定当十分危险,不知……”
神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然喊道:“酒问?”
那名叫酒问的上神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神君。
“你很喜欢冰儿?不然为何要盯着冰儿才能说出话?”神君的语气揶揄,面上的表情却不大好,桃花眼带着一股寒气,薄唇紧抿,不怒而威。
酒问被神君一问,脸腾地一下红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垂下头,闷闷说道:“臣不敢……”
“接着说罢。”神君冷哼一声。
我扭头瞧了她一眼,她已经阖上了眼,像是在闭目养神,睫羽尖上像是沾着晨露,鼻尖雪白晶莹,犹如覆上了一层初冬薄雪,带着微微的凉意,嘴角轻轻勾着,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刚刚她冷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傲慢的孩子,看得人不禁想打她屁股,可是待她阖上眼睛,露出这样的神情,又甚是惹人怜爱。
她说她一个人这样活了三千多万年,三千多万年,每日就是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生活,难怪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我会觉得她很孤寂,就像是一场终年不散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她一人在那漫长无边的雪路上缓缓前行,没有人去牵她的手。
“不知神君可有打算?”酒问将未说完的话说完后,抬起头,期待着神君的答复。
“通天台的天罚,本君自会去承受,下凡的事本君已有打算,尔等不必担忧。”神君顿了顿,睁开眼,似有似无的看了酒问和羯静一眼,接着说道:“只要你们不要想着欺负冰儿,本君就可以很好的应付天道,若你们要冰儿不痛快,那便是践踏在本君头上。”
这句“践踏在本君头上”吓得那些上神抖了抖身子,躬身说了句“不敢”。
神君没理会他们说的不敢,接着说道:“多的话不用本君同你们说,你们也应当看懂了,冰儿是本君的什么人,也不用本君说的那么分明。今日的事,尔等以后不许再提,明日朝会上,让其他人闭紧嘴,对其他界的人就说弄冰已死,往后不要再传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退下吧。”
神君说出这话,让我有些意外,昨日我问的话她没有回答我,我以为今日不死也得受重罚,没想到神君在那些上神面前竟然如此维护我,将我的地位拔得与她并肩。
上神们行过礼后退了下去,云宫里又只剩下我们二人。
“小娘的命星可还好?”这个问题从我离开双星宫后一直在纠缠着我,方才她在气头上,我不敢问,如今看她样子像是消了气,我才敢问她。
神君环着我的手将我拉到她面前,与她面对面坐着,她上下扫了我一眼,点点头,语气不大好:“本君教给你的天罡法阵,就算是天帝也不能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