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伯荥恶狠狠的说:“军师,就看你的了!发起洪水,将客店,连同老东西的庄子、宅子全淹掉!一个不剩!”
四郎一皱眉头:“君侯不是说只是放点水,淹几十亩荒地,做做样子给京城来的人看吗?”
伯荥“桀桀”怪笑道:“那是父侯他老人家不便明说!他的本意是要把客栈里那个对头一同淹死!愚兄连客店、庄子、爹娘都豁上了,你还怕什么?”
双云冷冷的瞅着这个恶毒的家伙,一言不发。
四郎摇摇头说:“无辜淹死上万生灵,必遭天谴!小弟恐怕事后引起天庭震怒,天地间从此再无容身之地了!此事万万不可!”
毕伯荥无奈,只好改口说道:“既如此,愚兄岂能让你冒此风险!你依旧按原先所定之计,只放水淹没十里窰堡周围的田园土地便了。”
四郎点点头,跳下马,对双云和伯荥说:“毕兄,请你和道兄向西北高岗之处暂避,待本军师做法之后去接你们!”
二人慌忙纵马跑下河岸,向西北方向躲避!
四郎抬手取下扇坠儿,迎风一晃变成一柄拂尘,然后默默念动真言,河水猛然暴涨!整个渭河里响起一片哗哗的涨水声。
忽然,河当中涌起一朵大浪!浪头上站着河里的水族,为首一个驼背的老鼋向四郎躬身行礼:“上仙,我等水族接到法旨,特来听令!”
丰四郎瞅了瞅他,问道:“你可是这河里的河神?”
老鼋回答说:“老汉虽然没受到天庭和龙君的敕封,但一直以来这渭水两岸所有水情、雨情都由我掌管。”
丰四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既如此,得闲之时本仙知会下南海龙君,授予你渭水正职!”
老鼋秉手拜谢。
四郎话锋一转,接着对他说道:“不过你要听从本仙号令:十里窰堡内人心凶恶,不敬天不敬地,本仙决定予以惩戒!你等即刻发大水,冲垮堤坝,将十里窰堡外几百亩田地淹没,其中的走兽牲畜尽赏于水族为食!”
水族群妖立刻欢欣踊跃!在浪头上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但老鼋却沉吟不语。
丰四郎一皱眉,“你敢抗我法旨吗?”
老鼋躬身说道:“禀上仙:老汉虽然未入仙班与神殿,但一行一动,秉持的都是仁爱之心,依据的都是众生之口!近来当地的城隍、土地、和百姓,既没有奏章飞奏天庭,也没有片纸递到水府,说十里窰堡有大恶之人!因此上仙若要行法,须先奏过天庭,天庭旨意下到水府,我等才好奉令施行!”
四郎大怒!
骂到:“你个不入流的妖怪!竟敢忤逆本仙的法旨!”
老鼋昂然说道:“大堤一开,奔腾万里,如同脱缰的猛兽!当年大禹王神通广大,也只能慢慢疏导,却难以避免它淹死先民无数!问你如何控制得了?倘若只顾逞几之能,不以苍生为念,你纵然名登仙箓也是个妖仙!老汉不才,又岂能帮虎吃食?”
丰四郎被说的面红耳赤,立时恼羞成怒!乘老鼋不备,念动咒语,忽然举起拂尘向他扫去!
老鼋不知道拂尘的厉害,没有躲闪,只用衣袖遮挡了一下,忽然间一道红光闪过!老鼋猛的跌倒在浪头上,变回原形,口不能言,一副老态龙钟的将死之状!被浪花一打,便挣扎着沉落到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