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为自己真的治好了韩江雪多年的面瘫。
可是,就在他他刚要趁热打铁、与韩江雪进一步联络一下感情的时候,他却在韩江雪的眼里看到了冷静与排斥。
刘克明那颗燥热的心瞬间又凉了。
“额,韩姐姐,你为什么成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啊?你看你刚才笑的样子,多美啊。”刘克明仍然在死缠烂打。
“小少爷言重了。奴婢从小就这性子,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韩江雪本着一张脸,似乎刚才那个“一笑百媚生”的不是她似的。
“额……”刘克明望着那张冰冷脸庞,都以为刚才产生了幻觉。
韩江雪拿起了木杵,轻轻捣着木盆里的衣裳,对刘克明下了逐客令:“小少爷的故事也讲完了,奴婢也笑了,还有没有旁的事?小少爷还要帮奴婢洗衣裳吗?”
“我……”看到韩江雪的模样,刘克明顿时蔫了,“算了,打扰韩姐姐了。”
他朝着门口走去,一张脸阴沉似铁。
他虽然喜欢韩江雪,可不代表自己可以任由着她不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倒贴冷屁股,他准备留点自尊给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如花突然朝着刘克明的背影扯开了嗓子:“小少爷,您最近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奴婢怎么在您的床单上发现了很多白色的鼻涕……”
“……”
如花看不到刘克明的表情,依旧在朝着他的背影傻乎乎道:“小少爷,擦鼻涕还是要用手帕,蘸得床单上到处都是,很不干净的……”
“……”
满脸通红的刘克明回头看了一眼,他见韩江雪竟然满脸鄙夷地望着自己,赶紧落荒而逃……
奇了怪哉,刚才韩江雪的表情,像是知道床单上的是什么东西似的……
想到这里,刘克明有些纳闷了。
虽然韩江雪比自己大了三岁,已经十五岁,及笄之年。
可身为一个古代女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懂“梦遗”这么内涵的东西?
刘克明满腹心事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由于没看前路,冷不防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刘克明抬起头,见是稚虎这个恶奴,想起那个什么“忠仆的芳心暗许”任务,越想越鬼火,忍不住一巴掌拍到稚虎的脑门上,咬牙切齿道:“走路不长眼啊?”
“嘿嘿嘿,少爷息怒。”稚虎弓着身子,点头哈腰道:“小少爷,您难道忘了今儿个是啥日子?”
“啥日子?本公子的生辰?”刘克明搜寻了一下刘克明的记忆,不对啊,这位刘克明的生辰是农历六月廿四、荷花生日那天。
“呃呃……小少爷真是‘日理万鸡’、贵人多忘事。”稚虎这家伙果然是拍马屁的行家,就连刘克明忘个事,也不忘轻拿轻放、吹捧一番。
“到底啥日子啊?”刘克明越发纳闷了。
“看来小少爷是真的忘了。”稚虎满脸不应该的表情:“小少爷,今儿个是九月廿八、是咱们平康里一年一度的评选花魁的日子啊!”
听到稚虎的话,刘克明脑子里顿时一个激灵。
稚虎说的没错!
每年的九月廿八这一天,是长安城最有名的“红灯区”——平康里评选什么“菊花仙子”的日子。
大唐早在宋朝之前,没有宋朝‘存天理灭人欲’那套封建礼教禁锢,又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民风开放。
而大唐经历了贞观、开元两座盛世之后,国力雄厚、百姓安居,所以上到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以狎妓为乐。
安史之乱过后,虽然大国雄风不再,可这股子“饱暖思”的优良传统却没有被丢掉,反而越发的被文人墨客、商贾士族们发扬光大。
中唐名臣白居易“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三四枝”的诗句,就是对唐人“好狎妓”之风的真实写照。
而且一代诗王白居易也身体力行着——即使到了晚年,白居易也在自家别院里蓄妓过百,整天“轻拢慢捻抹复挑”,好不快活。
唐朝还破天荒地根据官员品级的高低,对蓄养家妓的规模做了规定。
唐中宗李显甚至还下了诏书:三品已上,听有女乐一部;五品已上,女乐不过三人。
唐玄宗也亲自下诏:“五品已上正员清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当家畜丝竹,以展欢娱。
如此“体恤官员”的圣旨,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皇帝大臣们身体力行,大唐的百姓们更是积极响应统治阶级的号召,将“狎妓”这一关乎华夏传承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着。
如此,便造就了大唐发达壮观的“第三产业”。比如长安城的平康里,就有一个“fēng_liú薮泽”的艳名。
而大唐的官吏、文人、学子们也都不拘泥于礼法,经常出没于妓馆青楼,还经常用艳诗新词来描绘自己狎妓的fēng_liú韵事。许多大名鼎鼎的文人墨客也是烟花柳巷里的常客,并以此为雅。
什么“娼家越水边,摇艇入江烟,既觅同心侣,复采同心莲”、什么“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都是对这一fēng_liú韵事的真实写照。
而身为刘府小少爷的刘克明,自然也没少了对这等“国家大事”的参与。只不过,由于往年他太小了,所以也只是跟着凑个热闹罢了,还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再者,刘光虽说是个太监,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