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有许多优良传统被刘克明这种不肖子孙给弄丢了。
比如……夫为妻纲;
比如……三妻四妾;
再比如……有事没事来青楼送温暖、为失足妇女开开光。
此时此刻,刘克明望着那一位位翩若惊鸿的女子,他深深地为后世的男人们鸣着不平。
还要上班,还要洗衣做饭,还要照顾老人孩子,还要生孩子……
做男人真的好辛苦啊。
而苦命的刘克明望着眼前一个个婀娜多姿,脸上还蒙着薄纱、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她们容貌的女子,他的第一感受就是古代人真他娘的会玩儿,比城里人会玩儿多了。
“不知道刘兄喜欢哪位?”身边那位身份神秘的李公子突然开口问刘克明道。
台上的那些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有一位女子却是身穿玄青色纱裙,在那些莺莺燕燕当中尤其显眼。
“我觉得那个身穿黑裙的姑娘就不错。”刘继明望着黑裙女子的妖娆身段,眼中带着惊艳。
那个黑裙女子虽然没有身穿大红大紫,可单凭着那股子冷艳高贵、遗世独立的气质,就使得她在众多的女子当中鹤立鸡群。
“刘兄果然好眼光。她的真名无从得知,别人都叫她墨竹仙子。”李公子说起这位墨竹仙子,眼里也是带着欣赏:“这位墨竹仙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吹得一手好箫。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们对她趋之若鹜,甚至于有人愿意出万贯家财买下她的梳拢chū_yè,可她却不屑一顾。”
“这长安城里不知道多少男人惦记着她的一手绝技,幻想着能被墨竹仙子‘吹完竹箫吹玉箫’呢。”李公子虽然说出的话很是不正经,可那张已经渐渐成熟的脸上,却丝毫也不见半分猥亵。
刘克明望着那位黑裙上绣着紫色菊花,更显得她高贵典雅的仙子,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位韩姐姐,顿时叹了一口气。
仙子们“各显神通”之后,开始进入“献绡”环节。
结果不出预料,才情、姿色、谈吐举止都甩了其他仙子几条街的墨竹仙子,最后成了这场“菊花诗会”的花魁。
新花魁诞生,自然而然的,那些才子佳人们要来一番助兴。
因为今天选出的是“菊花仙子”,所以那些文人骚客的诗,也都是以咏菊为主。
什么“菊菊菊,菊下卧头驴,驴子撒蹄子,冲进臭水渠”……
什么“采菊东篱下,回屋卧上塌,梦里打死一头虎,一锅炖不下。老子问你怕不怕!”
……
全是这帮没文化还非要附庸风雅的王八蛋在那里糟蹋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而那位刚刚及冠的“杜家十三郎”——杜牧杜公子,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诗”之后,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这时候,一位身穿儒衫的青衣长者走到最前方,竟然朝着刚刚及冠的杜牧行晚辈之礼。
礼毕,他开口问眼前这位目若朗星、玉树临风、一身fēng_liú傲骨的十三公子道:“十三先生,晚辈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歪诗,着实污了耳朵。不知先生今日可有高作,‘春雷发而惊蛇虫’?”
原来这个老头儿说了这么多废话,是想杜牧站出来作一首像样的诗、堵上那些暴发户的嘴啊。
杜牧本来就是个锋芒毕露性子,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岁的年纪就频繁上书朝廷,渴望自己的满腹韬略能被皇帝赏识。
刚才他听到那些狗屁不通的歪诗之后,其实心里早就不爽了,此时又有老人摆低姿态求诗,他当即就站了起来,微笑道:“这首诗是我在九月初九那天登高所作,既然贵人开口求诗,那我就献丑了。”
杜牧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名满长安。听到他有诗奉上,满堂的贵客都停止了交谈,等着这位“杜家十三郎”的大作。
杜牧看了一眼高台上的那群帘子后面的真正的大佬,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前方那位一身风雅的新任花魁,朗声念起了诗: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杜牧一首诗罢,满座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有满堂喝彩声响起:“好一句‘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贤侄年纪轻轻便有此风雅,杜相爷后继有人了!”
夸奖杜牧的正是坐在他旁边的张籍。而张籍口中的‘杜相爷’,自然是杜牧的祖父、那位一生勤政爱民政绩突出的宰相杜佑。
熟悉唐朝历史的人都知道,大唐虽然继承了隋朝的科举制度,可所谓的科举,从来都是士族们的战场,与平民百姓毫无关系。
可能有人会问了,一代女皇武则天为了巩固统治,不是提高寒门士族的地位了么?
要知道,即便是所谓的“寒门士族”,那也带着“士族”两个字,既然带“士族”二字,那就与最底层的老百姓毫无关系。
自从两汉便开始形成、经历了魏晋南北朝、又在隋唐时期发展到了巅峰的门阀世家们,从来都是“悠然独坐高门里,冷眼天下兴与衰”。
而说到这些长戟高门,自然而然的就要提起“五姓七家”,博陵崔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陇西李氏、太原王氏。
每一个姓氏,都代表了一份荣辱、一份底蕴。世家子们的家族荣誉感,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头上。
一代大文豪韩愈、柳宗元,韩愈自称“韩昌黎”,柳宗元自称“柳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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