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儿担心孟子君这个样子被人看见遭人嘲笑,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随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横抱起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
山下来的妇人正好看见这幅场景,都哄闹起来,“这是怎么个意思,莫非**一刻是在外面过得?”
其他人跟着偷笑起来。
后来,宋荣儿抱着孟子君到家的时候,这件事已经在山下传开了,而且版本也多到数不清。
宋寡妇此时已经起床,一个人呆坐在桌前,心里七上八下的思量着陈宋氏说过的事,也不知她叫的几个人有没有把人带走,银子又该什么时候送来?要是真的送银子来了,能不能跟陈宋氏说说,再加几两,毕竟那孟子君吃他们家饭了,得补回来,而且,她得存点私房钱过好日子。
这么想着,门开了,宋荣儿抱着孟子君从外面进来,孟子君已经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身上披着宋荣儿的衣服,而宋荣儿身上也有些淤青,且已是满头大汗。
宋寡妇见此,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话到一半发觉不对,赶紧换了话茬,“你,你怎么这幅模样?我叫你去洗衣服,你倒好衣衫不整的回来,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你叫我们宋家的脸往哪搁!”
宋寡妇情绪很激动,因为计划落空心里烦躁不安,间接得把这股气以另一件事为由头发泄到孟子君身上。
宋荣儿朱唇紧抿,见母亲不问缘由的责怪想来也是说不通的,索性就不说了,紧抱着孟子君就往屋里去。
宋寡妇急的直跺脚,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宋家二弟三妹均站在母亲身旁,撑着脑袋一言不发。
青天白日的发生这些事情,还遭到婆母的恶语相向,孟子君是没心情做饭了。
宋家的人虽然懒,也不至于真就饿了自己的肚子,宋寡妇打发小闺女宋荣英去做饭。
宋荣英不肯,站在原地拖拖拉拉好一会,最后被宋寡妇大骂了一顿才老实乖巧的去做饭。
宋寡妇也没心情吃饭了,急忙穿了外衣出了门。
宋荣林百无聊赖,不知跑哪野去了。
到晌午十分,这件事就传的沸沸扬扬,山上山下皆知,甚至他们就在屋子里,也能听到一两句外头人的评论。
“真是不像话,大白天的怎么能在溪水边干这种事。就算成了夫妻也得顾点脸面,这般没羞没臊的跟娼妇有什么区别!”
“可不是?宋大嫂好歹也是要拿贞节牌坊的女人,怎能教养出这样的儿媳!”
“哎,人家才上门一天,又劣根深蒂固没有三年五载哪里改得了。”
“……”说到后面,那话就更难听了,孟子君自觉回避了,宋荣儿也不再听,只是一本正经的低着头替她擦拭腿上的伤口。
腿上明显留有被人拽过的手印,可见下手之人力气之足,决心之大,要是自己晚来一步,他们就把人淹死了。
所以,这些人分明就是怀着谋杀的心来的。
想到这里宋荣儿替她擦拭伤口的手忽然一顿,整个人神经一紧,眼神闪现出些许恐惧和不安。
孟子君见他有些害怕,开口安慰了几句,“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宋荣儿不放心,思绪一直来回转,“方才那些人的面孔我是没看清,不过有人说了一句话,‘还真是个尤物啊,难怪跟哪个男人都能攀上关系!’这就说明,这些人是知道一些事的。
近来村里发生的最大的事也莫过于一件事。”
宋荣儿说的很小心翼翼,说的是村里发生的事,而不是孟子君身上。
但孟子君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那几个男人是听说过王秀才和孟子君的事情的,他们痛下杀手应该也是受了王秀才的指使。
毕竟她跟王秀才在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王秀才看见她膈应,痛下杀手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王秀才如今的身份就算他一个人拿不出这么多钱雇杀手,也不代表他媳妇就拿不出了。
镇上做小本买卖的人家,嫁妆就有十五两之多,请几个杀手还不是一跺脚的事?
这般细细算来,杀手应该是他们请来的,无疑了。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点,但人家是秀才,无凭无据的恐怕也不好告,这件事也只能暂压心底。
孟子君双唇紧抿,好容易才将怒火压下。
宋荣儿则是一脸严肃,原本澄澈干净的眸子里,闪现着坚定的光芒,“从今往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保护你!”
孟子君怔愣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宋荣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荣儿也不再多说,就这么真诚认真的反盯着她。
四目相对,气氛忽然变得安静严肃起来,太阳冉冉升起,阳光斜照进屋子里,将两人稚嫩单纯的面庞打的闪闪发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进化了一样,孟子君从宋荣儿的眼眸里看见了一个单纯正直善良的灵魂在一点点长大,逐渐变得成熟稳重。
孟子君看到这里,自己忍不住嗤笑出声,她这是怎么了,对一个小毛孩子还能犯花痴了?
亏得自己还是穿越人士,竟能被一句话勾起了少女心。
罢了,不想了。
孟子君飞快的收回裤脚,站起身,拍了拍半蹲在地上的宋荣儿的脑袋,笑的和蔼可亲道,”好呀,我等你保护我!“
这话听起来带着十足的哄孩子的意味,宋荣儿微拧眉头。
孟子君已经开门出去了,屋外,宋荣英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