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邀请到的几个收藏家都听出了这个意思,却浑不在意,他们所关心的,只是此物真伪好坏,因此,她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隽逸的老者便笑着开口道:“那是当然,来的人都是朋友,自然可以一同竞价,只是在鉴定之前,我希望知道,杨先生为何要出售此奇宝?”
此言一出,嚷着要看剑的收藏者们顿时陷入沉思,以杨东方的装扮气质来看,绝非一般人家,定不会因为缺钱而卖掉这绝世奇珍。只有几位真正的收藏家面露微笑,显然有更多的想法,也是想通过这个问题解惑,另一个性急些的老者甚至随身附和道:“不错,我们几人和周先生都有同样的疑惑,还望杨先生告知。”
妖精担忧地看了杨东方一眼,却见他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从家祖开始收藏此剑时算起,至今已有千年历史,更将此剑奉为传家之宝,期间家族曾经数次没落,先人们都未敢售卖此剑,对我家族的意义实在非凡。”杨东方慢悠悠地声音说了半天,尽在指此剑珍贵,却更加吊起众人的胃口,迫切想知道他出卖此剑的原因。
杨东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宝剑传入本代,家族虽无大富,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变卖传家之宝的地步,此番售剑,其实是另有原因。”说到这里,他盯睛看向剑匣,眼中尽是不舍之情,更用手不住在上面轻轻抚摩。
半晌不语,本来有失礼貌,却没人愿意去打扰他,深知他对此剑感情确实非同一般。逐寸逐寸整整将剑匣摸了一遍,杨东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因此剑虽历经数千年,上面煞气却至今未消,家族每年抚摩擦拭一次,都会减少寿元,因它之故,至今为止,家族中人未有一人活过百岁!”
“啊”,众皆大惊,如此煞气确实骇人听闻。
“家族传到今代已经只剩我一脉香火,若我在发生任何不测,家族便从此而绝,因此家母以死逼我将此剑售出,是以我将此剑卖出实在是逼不得已,只望给它找一珍惜爱护的主人,并不奢求于价格。”杨东方声情并茂,讲得众人无不动容,只有妖精,在心中暗笑这家伙的演戏天分,确实非同一般。
不说犹可,这一说之下,顿时让众人起了无比的好奇心,就想立刻一观,纷纷鼓噪起来。
杨东方按住匣子正色道:“不是我妄言,此剑煞气惊人,每看一次必对寿元有损,所以希望各位郑重考虑,如若不想付出这份代价,还请先行离开。”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不少人也想到这个后果,纷纷犹豫起来。
雷大老板爽朗笑道:“为了看到这稀世奇珍,就算是短上几年寿命又有何妨,我早已活够了,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种煞气之剑便已心满意足,我第一个留下,小雷,你年纪轻轻,来日方长,还是先出去吧!”
小雷遵命退出,顿时带走了一批原本尴尬不好自行离去的人,这批人的离开,又带走了几个犹豫不决的收藏者,剩在室中的,顿时只剩下真正想看剑的人,包括几个妖精请来的朋友、老教授与文化局专家再加上两个后来进来的鉴宝行老板。
杨东方这时才笑道:“其实我刚才所言颇有些危言耸听,只是为了逼走非真正爱剑之人而已。其实此剑每年看上一两次并无大碍,只因我太过于喜爱此剑,日夜与之相伴不离,母亲才会逼我卖剑。”
众人纷纷谅解,雷大老板这才又把小雷唤了进来,全部坐齐,杨东方这才将手中剑匣交与雷大老板。
搬过一张桌子放置在众人之间,拿清水将手洗尽,又用一方干净毛巾擦干,保持着双手的清凉干洁,雷大老板这才摒住呼吸,将剑匣打了开来。
放置剑匣过日,这一打开顿时满室生光,杀机四扬,众人这才理解了杨东方所说的煞气。
“好一把威煞之剑!真不愧是王者之风!”雷大老板忘情地拊掌高呼起来,众人徇着他的话,终于发觉了除了杀机之外的王者之气,联想到当年秦始皇的威风,对此剑是真品已经信了九成九。
雷大老板将剑轻轻托起,随后又用手握住剑柄,触手之处圆滑自然,却又带有许多小碎颗粒与手掌产生摩擦,防止打滑脱手,雷老板早就识相地奉上试剑的布料,雷大老板持剑向下划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几层布料一分两半。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正待赞叹,杨东方踏前一步,“老先生错了,此剑主要用来刺杀而非砍杀,昔年荆轲刺秦,秦始皇情急挥剑,已使此剑崩裂一个小口,如今更是再禁不起砍劈。”
众人随着他的解说,这才注意到剑上的小小豁口,不约而同地回想起这段历史起来,只觉心驰神往,仿佛回到了那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战国时代。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此剑如此之长,当然主用来刺,难怪当年秦始皇三次拔剑不出,”雷大老板一点不以为忤,杨东方现在的表现只会让他赞赏,这才是真正的爱剑之人,他将剑让给了杨东方,“此剑真伪想必大家心中有数,杨先生对此剑最是熟悉,不妨由杨先生代为解说如何?”
杨东方欣然接过长剑,眼中放出痴迷的神色,不卑不亢地道:“根据家族收集回来的资料,此剑乃是秦始皇放逐了吕不韦,真正掌管了天下大权之后所铸。剑长三尺又半寸,如此长度在青铜剑中实属罕见。不过正因为它的长度,使得它在近战之中占尽优势,刺远比砍劈更为省力,威胁也更大。为了使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