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伤回到帐篷这边的时候,一直在追杀逃逸马贼的王五早已回来多时,正在用黄土掩埋周围马贼的尸体,遮盖住那浓浓的血腥气。
看到李伤回来,王五冯六对视了一眼后,王五上前两步,问道:“李先生,那马贼头领可说了什么没有?”
李伤摇摇头,“那人很硬气,问不出来,所以一掌击毙了。”
小公主和艾墨儿这两对主仆早已经站的远远的,以躲避那呛人的血腥气,安然站在她们身边,正在安慰,此时见老师回来,对着小公主和艾墨儿说了两句话后,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接过了老师手里的黑刀后,便转身准备帮着王五冯六掩盖地上马贼的残肢断体。
“回来。”李伤喊道。
安然停下脚步,转身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师,心里正想着老师叫住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时,李伤说道:“你们费那么大的劲去掩盖这些尸体做什么?”
“血腥气太重,小公主和艾墨儿都受不了。”
“现在是大白天,又不是夜晚,我们还要赶路。”路上看了看周围,说道:“就算是要在这里歇息一天,我们也可以走远一些,没必要一定呆在这个地方的吧?”
听到老师这么一说,安然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那边正在忙活的王五冯六两人,听到李伤的话后也都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几人在李伤没有回来之前,看到小公主和艾墨儿两对主仆吐的一塌糊涂,关心则乱,根本没想到要换个地方等李伤,更没想过一会儿还要赶路,都条件反射般的去用地上的黄土掩盖地上的尸体,让血腥气淡一些。
……
在经历过那群马贼的事情以后,之后的路途再没有遇到什么波折,两辆马车依旧一前一后的行驶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有时候连着两三天不但看不到人烟,更是连一个同样赶路的人都碰不到一个。
于是,再次路过集镇的时候,众人照例又歇息了一天,小公主和艾墨儿带着丫鬟四处闲逛,安然则是忙着准备干粮和水,除了把路上要吃的干粮和水多准备了一些之外,安然还准备了好几坛酒,这样路途无聊之时,还可以喝点酒,解解闷。
这般的昼行夜宿,又走了半个多月,看到安然实在是疲累不堪,李伤才把安然赶进了车厢内,接过了赶车的差事。
至于小公主,现在每天唯一能让她反复念叨的,就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那该死的清凉山,这样坐在车厢里,以她的性子,能坐这么多天,也实在的够受的了。
这一日,众人看到马车两边开始有了树木,马车的车轮下也开始渐渐的有了枯草,虽然冬天里的树木也是光秃秃的,显得颇为无趣,但连着一二十天出了看地上的黄土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别的东西的众人来说,这光秃秃的树枝和毫无精神的枯草,看着却说不出的惹人喜爱。小公主的脸上渐渐又开始有了笑容,车厢内也慢慢的有了笑声。
众人都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快到了。
三天后,马车的前面出现了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山势也并不陡峭,但众人抬头看去的第一眼,就觉得心神平缓舒畅了许多。
遥望山上,一片片光秃秃的树枝间,露出土黄色的大殿的一角,隐隐间可以听见悠扬的钟声,在那露出土黄色大殿一角的树林周围,有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
这正是吐蕃国的清凉山,吐蕃国人也称之为圣境,每一年吐蕃国的皇帝都要来山中小住月余,在寺中聆听讲经首座枯念大师讲经。
两辆马车沿着宽阔平整的山道,慢慢的向山上行去,走至半山腰,有一处凉亭,这是平日里给那些上山进香的善男信女们歇脚的地方。
赶车的李伤忽然间怔了一下,脸上微微露出丝意味难明的神色来。
在半山腰的凉亭里,走出意味老僧,正微笑着看着赶车的李伤。
来人正是清凉山的讲经首座枯念大师。
“呵呵,神都一别,想不到这么快又与李先生见面了。”枯念两手合十,诵了声佛号,微微弯腰,笑着说道。
李伤把马车赶到平缓的地方停下,等到后面那辆马车也停在了平缓地带后,才转身对着枯念拱了拱手,说道:“你这老和尚,当初去神都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算准了,这会子会在清凉山上看到我们,所以才提前送了个人情给我的学生的?”
正在微笑着的枯念闻言微微的一怔,转而笑道:“李先生顽笑了,莫要把老和尚想的太过不堪了才是。”
“不是早已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又为何我们才道半山腰,和尚就已经等在了这里?”
“李先生快随老和尚上山吧。”枯念无奈的笑道:“以李先生的修为,莫非还感知不到一定范围内的元气气息波动吗?我看你身后的那几位小姑娘这一路奔波劳累,便是你这学生也是累的不轻,先生莫要再拿老和尚说笑,还是快快上山歇息才是。”
李伤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安然。
直到这个时候,在老师与枯念停下说话之后,安然才得空走上前去,对枯念大师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是因为马上要对枯念大师有所求才行礼行的格外恭敬,而是因为那天夜晚,在神都皇城外的白石桥头,枯念大师送他的那一场造化,当时他刚刚踏进修行之门,还不懂得,但随着修为的加深,安然心里越来越明白,当天夜晚枯念大师为他洗精伐髓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