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之身在空中,长剑回收,一掌对着下面的安然拍下。
安然刚刚向前跨出两步,此时感到头顶元气气息有变,想都不想,一个跟头就向后翻了出去。
空中拍下的那掌没有一丝的风声,但其中蕴含的燥意在赵庆之刚刚出掌的时候,就充满了周围的空间。按理说这样的一掌应该速度奇快或许才能取得一些成效,但赵庆之拍出的这一掌就如同之前安然劈出的那一条气线一样,不急不忙慢悠悠的向着地面笼罩下去。
随着那掌力的不断下沉,天地间蕴含燥意的元气气息也在不断的往场间汇聚。
细雨还在洒落,但此时那些雨滴还未落地,便纷纷变成了袅袅的水汽,就连地上的几个小水洼,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等到那掌力完全的笼罩到地面时,因为这场春雨而泥泞的地面瞬间变的干燥了起来。
安然向后翻动,落地之后,目光落在了那顷刻间变的干燥的地面上,双眼微微眯了一下,接着就随手把黑刀向空中扔出,双手紧握成拳,一拳接着一拳的不断对着那充满了燥意的场间轰了过去。
赵庆之落地时,已经站在了屋檐边上,看到安然轰出的每一拳都不是对着自己而来,心里微微一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片刻之间还猜不透安然的用意何在,但赵庆之没有再等,直接一步跨出,遥对着安然刺出了一剑。两点之间最近的距离就是直线,赵庆之一步跨出,便要经过两人之间那充满燥意的场间。
站在那边的安然似乎就是在等着赵庆之先动,就在赵庆之刚刚迈出一条腿,长剑堪堪对着他刺出的时候,安然双手五指张开,两掌一前一后的对着场间拍了过来。
这两掌力量又大,速度又快,竟起呼啸之声。
“呼呼”两声。
两掌的掌力到了场间时,忽然自行消散,本就燥意十足的场间,随着这两掌掌力的消散,就如同在沸腾到顶点的油锅里扔下了两根着火的木柴。
瞬息之间,场间的两株小草枯萎了下去,接着竟是冒起了青烟。赵庆之此时手中的长剑已经对着安然刺出,他那一步也已经完全的迈了出去,身体就在那掌风消散的范围之内。
赵庆之冷哼了一声,双脚在地上一跺,本来还在前进的身体忽然间拔天而起,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他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就已经被那场间的燥意弄的起焦糊之色,眉毛和头发也有一些变的焦黄。看到赵庆之那一剑对着自己刺来,安然伸手一招,空中的黑刀化作一道黑影,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身子一动便想闪到一边避开,只是身子才动就发现自己竟是被赵庆之刺来的那道剑气上所带的些许气机给锁死,只要自己还在这场间小范围的挪动,便是躲不开那道剑气。
身形连着闪动了几次之后,安然蹙眉停了下来,握着黑刀的那只手连着抖动数次,一道道短短的、接近透明的气线从抖动的黑刀上急射而出,对着赵庆之刺来的那道剑气而去。
几道气线与剑气相遇,没有碰撞出火花,只有片片涟漪出现在空中,像极了水中的淡淡波纹。安然跟着双脚在地上猛的一跺,整个人冲天而起,竟是直直的冲到了方才拔天而起的赵庆之的头上。在空中一俯身,手中的黑刀对着下面的赵庆之就砍了过去,空着的那只手五指张开,一掌跟在黑刀后面,也拍了出去。
赵庆之的上升的势头刚刚停止,安然在头顶上方就对他发起了攻击,很有些当头棒喝的威势,他微微抬头,双眉挑起,手中的长剑一扬,迎向了黑刀,空着的那只手也是跟着一掌拍出。
长剑与黑刀碰撞在一起,却没有兵器相碰的声响,只是两把兵器在碰撞之后都震的嗡鸣不已。
跟着两只手掌也拍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
赵庆之急速下坠,安然则是连着几个跟头向天空中翻去。
地上刚刚枯萎、冒起了青烟的两株小草虽然一直没有冒出火苗来,但此时已经化作了灰烬,而空间内的燥意没有丝毫的减弱,赵庆之与安然在空中硬碰了两记,他修为高于安然,却吃亏在硬碰时所处的位置上。
急速向下坠去的赵庆之在将要落到地面的时候,身体忽然在空中猛人一拧,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快速旋转了起来,转动间,他伸手对着一个方向拍出了一掌,旋转中的身体就那么在空中忽然变向,旋向了木屋的屋顶。
安然还在不停的翻着跟头,每多翻一个跟头,他就上升一些,这一会儿的时间,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空中翻了多少个跟头。直到赵庆之旋转着落在了木屋的屋顶是,安然还在空中翻动着、上升着。
赵庆之站在屋顶上,抬头看着还在空中翻动着的安然,皱起了眉头。
刚才两人在空中硬碰,他明明修为高于安然,却吃了身在下方的亏,安然在上面就算在硬碰时放出的攻击在元气数量上逊色与他,以向上翻动的方法来化解那多余的力量,此时也应该早已化解干净,然而……
此时站在屋顶上的赵庆之,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安然在空中翻动。他若在这时候腾空去攻击安然,必然还要再吃一次刚才那样当头棒喝般的攻击。赵庆之抬头看着空中那翻动的身影,双脚在屋顶慢慢的移动着,不停的变换着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庆之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他知道,安然在空中翻动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经不是